王褒《渡河北》赏析

渡河北①

王褒

【题解】

《渡河北》是南北朝时诗人王褒所作的一首五言律诗。

王褒出身于当时的高门望族琅琊王氏，南梁武帝萧衍时代，出任尚书仆射。侯景之乱时，逃至江陵。后来西魏攻破南梁江陵后，与庾信等人滞留北方。后来被俘的南梁大臣陆续返回南方，唯有王褒与庾信两人，因为才华出众而不被放还。王褒在西魏、北周备受推崇，授平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同庾信一样，虽然身居高位，可毕竟在敌国出仕是王褒内心挥之不去的阴霾，况且人老而思。这首《渡河北》就是王褒北上渡过黄河时，沿途所见感之于心而作。

全诗层次清楚，词深意切，格调悲凉，诗风苍劲雄健。

【原文】

秋风吹木叶，还似洞庭波②。

常山临代郡，亭障绕黄河③。

心悲异方乐，肠断陇头歌④。

薄暮临征马，失道北山阿⑤。

【注释】

①河北：黄河以北，此指公元554年，渡黄河前往西魏长安一事。

②洞庭：即洞庭湖。“秋风吹木叶”二句：将黄河一带的树林晃动，比作南国风光洞庭湖波，这是诗人离家越远思乡越甚的情感流露。

③常山：关名，在今河北正定。代郡：今山西朔州以北、黄河以东至河北西部，郡治代县（今山西省忻州市代县）。亭障：古代边塞要地设置的堡垒。

④异方乐：即异域的音乐。陇头歌：乐府曲名，内容多漂泊、羁旅、征战之苦。

⑤临：靠近。征马：远行的马。失道：看不见前方的路，喻指诗人前途迷茫。山阿：山的拐弯处。

【译文】

秋风吹动北方的林海，林海晃动如南国洞庭湖水波荡漾。

常山以北就是代郡故地了，黄河沿岸构筑的堡垒张目即见。

耳中传来阵阵异族的乐声，内心越发悲伤；陇头歌羁旅漂泊的悲凉，更令人断肠。

夜幕开始弥漫了驮行的车马，前方的道路消失在山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