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翠鸟》赏析

翠鸟①

蔡邕

【题解】

《翠鸟》是东汉蔡邕所作的一首五言古诗（不同于唐诗中的五言律诗），见于《蔡中郎集》。

公元178年，蔡邕因为得罪了将作大匠（类于后世的工部尚书）杨球（中常侍程璜的女婿），被杨球诬告下狱，后流放到朔方（北方边境，今内蒙古自治区河套西部）。此时正值东汉党锢之祸第二阶段，诬告成风，被灭家屠族的超过100多家。蔡邕再三谨慎小心，杨球依旧穷追不舍。后来，蔡邕不得已前往江南吴会避难，在吴会写下了这首《翠鸟》。

这首诗以翠鸟自喻，指物言情，含蓄隽永，抒发了诗人被罗织迫害，忧心忡忡的心情。

【原文】

庭陬有若榴，绿叶含丹荣②。

翠鸟时来集，振翼修容形③。

回顾生碧色，动摇扬缥青④。

幸脱虞人机，得亲君子庭⑤。

驯心托君素，雌雄保百龄。

【注释】

①翠鸟：一种水鸟。

②庭陬（zōu）：庭院一角。陬，角落。若榴：即石榴。丹荣：红花。

③修：修饰，整理。容形：亦作“形容”，体貌，此指羽毛。

④动摇：跳跃。缥（piǎo）青：淡青色。

⑤虞（yú）人：古掌山泽苑囿的官。机：机关。亲：近，临。

【译文】

庭院一角有一株石榴树，红花掩映在绿叶之间。

有一只翠鸟时不时前来，震动着翅膀梳理羽毛。

一眼望去翠鸟通身绿色，它跳跃时又绽放淡淡青色。

侥幸啊它逃脱了虞人的机关，总算来到了君子的庭院。

驯良的心得到了善良人的保护，这回可以一生平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