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小雅·鹤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解读、赏析

111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萚。他山之石，可以为错。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注释】

①九皋：深沼，沼泽的深处。

②渚：水中小洲，此处指水滩。

③萚（tuò）：酸枣一类的灌木。一说“萚”乃枯落的枝叶。

④错：砺石，可以打磨玉器。

⑤榖（gǔ）：树木名，即楮树。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译文】

仙鹤在沼泽深谷鸣叫，声音清脆响亮传遍四野。游鱼潜伏在幽幽潭渊之中，有时浮游到水滩岸边停靠。在那园中真快乐，檀树高高直矗立，树下一片浓荫，荫下树叶凋零。他方山上有佳石，可以用来磨玉器。仙鹤在幽幽的沼泽唳鸣，声音整齐划一传到天边。游鱼浮游在浅浅水滩边，有时潜入深渊潭中嬉戏。在那园中真快乐，檀树高高直耸立，枝繁叶茂很浓密，其下楮树矮又细。他方山上有佳石，可以用来琢玉器。

【赏析】

本段选自《诗经·小雅·鹤鸣》。就诗论诗，不妨认为这是一首即景抒情小诗。在广袤的荒野里，诗人听到鹤鸣之声，震动四野，响入云霄；然后看到游鱼一会儿潜入深渊，一会儿又跃上滩头。再向前看，只见一座园林，长着高大的檀树，檀树之下，堆着一层枯枝败叶。园林近旁，又有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峰，诗人因而想到这山上的石头，可以取作磨砺玉器的材料。诗中从听觉写到视觉，写到心中所感所思，一条意脉贯串全篇，结构十分完整，从而形成一幅远古诗人漫游荒野的图画。这幅图画中有色有声，有情有景，因而充满了诗意，读之不免令人产生思古之幽情。如此读诗，读者便会受到诗的艺术感染，产生无穷趣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字面而言，就是另一座山上的石头，可以用来磨制玉器，今人也常常引以为喻，比喻借助外力来改正自己的缺点错误。然而是否为诗的本义呢，似乎很难说。若刻意求深，强作解释，未免有高深莫测之感。也许，历史就是这样。主观的动机和最终的结果总是相分离的，有时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修建金字塔的劳工，大概不会像我们这样对金字塔顶礼膜拜。建造皇家园林的能工巧匠，未必会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欢欣鼓舞。真是彼一时，此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