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大雅《民亦劳止》解读、赏析

116　民亦劳止

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憯不畏明。柔远能迩，以定我王。

【民亦劳止注释】

①止：语气词。

②汔（qì）：庶几。康：安康，安居。

③惠：爱。中国：周王朝直接统治的地区，也就是“王畿（jī）”，相对于四方诸侯国（远离国都的地方）而言。

④绥：安抚。

⑤纵：放纵。诡随：诡诈欺骗。

⑥谨：指谨慎提防。

⑦式：发语词。寇虐：侵掠残害之行。

⑧憯（cǎn）：同“惨”，悲怜，凄惨。“憯不畏明”，意思是“即使限于悲惨境地，也不畏惧盗寇的高明伎俩”。

⑨柔：爱抚。能：亲善。

【民亦劳止译文】

百姓也已够辛苦，应该可以享安康。抚爱王畿众百姓，安定诸侯稳四方。不要听从欺诈语，谨慎提防人无良。遏止侵掠与残暴，何惧其高明小伎俩。安抚天下民心近，稳坐江山数我王。

【赏析】

此段选自《诗经·大雅》。诗句开头，就说人民已经很劳苦，可以稍稍休息了。清代姚际恒《诗经通论》评曰：“开口说民劳，便已凄楚；‘汔可小康’，亦安于时运而不敢过望之辞。曰‘可’者，又见唯此时可为，他日恐将不及也。”十分切中要害。“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是要以王畿为重，爱抚国中百姓，使四境得以安定。“无纵诡随，以谨无良”，是说不要受那些奸狡诡诈之徒的欺骗，听信他们的坏话。对此，近代湘人陈子展《诗经直解》说：“盖诗人已豫见厉王溃灭，故不觉其言之丁宁而沉痛也。”“式遏寇虐，憯不畏明”，是说遏止侵掠与残暴，即使自己深陷惨境，也不要惧怕盗寇的高明伎俩。“柔远能迩，以定我王”，是一种理想或希望，安抚天下民心，稳享江山太平。

全诗共五句，句式整齐，结构严谨。各句互相比较一下可以发现，句首皆同，“民亦劳止”，各句句中皆有“汔可”、“惠此”、“无纵诡随”、“以谨”、“式遏寇虐”。这样的重章叠句的句式结构，具有明显的复唱式特点，是《国风》中常见格式，《大雅》虽以赋为主，但它与《国风》在艺术手法上还是有一定相似性的，也较多地运用复沓式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