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解读、赏析

259　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注释】

①势：万物生长的自然环境。一说：势者，力也。

②莫之命而常自然：不干涉或主宰万物，而任万物自化自成。

③亭之毒之：一本作成之熟之。

④养：爱养、护养。覆：维护、保护。

⑤玄德：上德。它产生万物而不据为己有，养育万物而不自恃有功。

【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译文】

道生成万事万物，德养育万事万物。万事万物显现出各种各样的形态，环境使万事万物成长起来。故此，万事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所以被尊崇，德之所以被珍贵，就是由于道生长万物而不加以干涉，德畜养万物而不加以主宰，顺其自然。因而，道生长万物，德养育万物，使万物生长发展，成熟结果，使其受到抚养、保护。生长万物而不据为己有，抚育万物而不自恃有功，引领万物而不主宰万物，这就是上德。

【赏析】

这段话着重讲“德”的作用。老子在这里再一次诠释了“道”以“无为”的方式生养了万物的思想。这里的“玄德”即“上德”。老子认为，“道”生长万物，“德”养育万物，但“道”和“德”并不干涉万物的生长繁衍，而是顺其自然。“德”是“道”的化身，是“道”在人世间的具体作用。万物成长的逻辑是：万物由“道”产生；“道”生万物之后，又内在于万物，成为万物各自的本性；万物依据各自的本性而发展成个别独特的存在；周围环境的培育使万物各自生长成熟。

老子提出“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说明万事万物是在无为自然状态中生长的。“莫之命”，类似孟子所说“莫之为而为者天也”的意思，即万物的生长，是顺应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的，是适应自己所处的具体环境的。就万事万物生长需要依据自然界客观存在的规律来说，老子称之为“道生之”；就自然界客观存在的规律具体运用于万事万物的生长来说，老子称之为“德畜之”。万事万物生长，既然必须依据自然界客观存在的规律，并且是自然界客观存在的规律的具体运用，所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而尊道贵德，也仅仅是内在于万事万事的规律的体现，并非主宰者的命令与安排。这种现象，老子认为是自然无为的状态，是“莫之命而常自然”。可以说，这是一种无神论思想，它在某种意义上否定了作为世界主宰的神的存在，这在先秦时代，无疑是一种思想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