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6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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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

势如劲弩,节如发机/神头岭战斗为何被誉为“一流的伏击战”【原文】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精解】奇与正,可谓道与术的结合体。从道的层面上说,它是一种军事哲学思想,告诉人们如何按照战争矛盾运动的规律,把握力量、状态、方法等问题上的“奇”“正”辩证关系,从而营造正合奇胜的有利战略态势...

势如劲弩,节如发机/神头岭战斗为何被誉为“一流的伏击战”

【原文】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

【精解】

奇与正,可谓道与术的结合体。从道的层面上说,它是一种军事哲学思想,告诉人们如何按照战争矛盾运动的规律,把握力量、状态、方法等问题上的“奇”“正”辩证关系,从而营造正合奇胜的有利战略态势。从术的层面上讲,它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让人们能够直观感知的战场状态,或者能够实际运用的战术方法。所以,孙子讲完奇正相生的原理之后,紧接着就回到造势问题上来,具体分析如何运用种种奇正之变的方法营造“势险节短”的战场态势。

战场态势的具体形态各异,诸如兵多将广的威势、置之死地的险势、万事俱备的顺势、众志成城的气势、以众击寡的胜势等,没有固定的形态。然而,其基本要求是大体一致的。孙子没有分别论述各种态势的情形和特点,而是连用几个比喻引导人们意会其共性的要求。他说道:“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

这段话有三层意思。

第一句话:“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孙子连用两个比喻描绘有利态势应有的状态。

水乃至柔之物,本身并不具备漂起石头的力量。但是在陡峭的山间,湍急的水流可以使石头漂走。力量从何而来?按照物理学原理,质量乘以加速度会产生巨大的力量。陡峭的地势迫使水流集中且高速地流下,赋予柔弱的水足以漂石的力量。

鸷鸟,这里是指性情凶猛的大鸟,如山鹰、黑雕之类。这种类型的鸟一般体型比较大,不如小鸟灵活,为什么还能够捕捉到地面上灵巧的小兔子?孙子认为,关键就在于鸷鸟在捕食之际将“节”把握得很好。这类鸟的捕食方式并不单一,有时它候在悬崖或高树上,静等猎物出现,然后俯冲扑食;有时在高空盘旋搜寻猎物;有时掠地而过,在低空中捕食;有时快速且敏捷地煽动双翅,紧随猎物飞行追捕。无论哪一种方式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在捕捉猎物的那一瞬间往往会度量最短的距离发起冲击,以至野兔之类的灵巧动物都来不及反应。这就是孙子所说的“节”。张预注云:“鹰鹯之擒鸟雀,必节量远近,伺候审而后击。”

第二句话:“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点明两个比喻的军事含义所在,那就是将领要营造有利的作战态势,必须发挥激水漂石和鸷鸟搏击的巨大力量,所以要注意把部队部署在险峻的位置上,实施短促突击。

第三句话:“势如彍弩,节如发机。”进一步用比喻说明,这种状态之下的部队犹如拉满的弯弓,将士精神饱满、斗志高昂。攻击的瞬间犹如扳机发箭,整个部队飞速向前、势不可挡。

身经百战的刘伯承元帅对此深有同感。他认为《势篇》就是说明兵力的分布,正兵与奇兵的战斗行动(正兵就是指主要集团,奇兵就是指辅助集团);布势必须险恶,战斗经过要短促干脆。因为战争是一种斗智斗勇的特殊活动,四平八稳的环境及心平气和的状态很难激发军人的斗志,相反,危险的环境往往使军人直面死亡,求生欲望陡增。尤其是在兵力相对弱小的情况下,“投之于险”并实施集中且短促地突击,才能够断绝官兵所有的侥幸、依赖、等待念头,从而激发出他们的全部潜能,使其个个以一当十、勇往直前,形成一种“以碫击卵”的锐利作战之势。在长期战争实践中,刘伯承始终把握“势险节短”这一作战指导思想,在敌强我弱的军事对抗中达到了运用自如的效果。他认为“势”不是固定不变的,因而要求指挥员要善于根据战场上的变化,凭借自己良好的军事素养、指挥艺术和战斗经验,适时造成有利于我、不利于敌的“兵势”。他如此要求各级指挥员:战役布势、战斗部署要力求险,作战行动要快速勇猛,战役战斗过程要短促,使敌人的处境就像“驼子走下坡路,趋势很陡”,使敌人想要挡住我军的进攻时就像“抓沙子搪水,徒劳无功”。

1938年3月16日的神头岭战斗,堪称刘伯承追求“势险节短”的典型战例之一。在这次战斗中,他以一个营的兵力作钳制部队,奇袭日军重要补给线——邯(郸)长(治)兵站集结地黎城,吸引其南面的潞城之敌翻越神头岭前往救援。与此同时,他以三个团的兵力作为主攻部队,在黎城、潞城之间的神头岭三面设伏,对援敌形成较大数量优势。其中一个营埋伏在国民党军队废弃的工事内,隐蔽时士兵被特别要求不能动旧工事上的陈土,踩倒的草一定要顺着风向扶起来,严格进行隐蔽伪装。此处距敌人的必经之道只有25米,攻击距离之短远远超出常规,几乎咫尺之间。上午9时30分,当日军完全进入设伏地区时,伏击部队突然开火,顿时将日军车队截为数段。由于隐蔽点距离公路不过几十米,所以八路军的手榴弹可以密集地投到日军头上爆炸,接着,机枪、步枪一起开火,猛烈的火力几乎覆盖了整个日军车队。日军根本没想到会在神头岭遭到八路军的伏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人员死伤惨重。这场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共毙伤俘敌1 500多人,缴获长短枪500多支、子弹万余发。战后,参加过这次作战的日本随军记者本多德治胆战心惊地回忆道,在几公里地段的山梁上,露出一两千张愤怒的脸,连被憎恶的心燃烧着的充满着敌忾心的目光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八路军“势险节短”的锐利作战之势由此可见一斑。日军不得不承认,这次战斗是八路军“一流的伏击战”。

刘伯承清楚地意识到营造险峻的战场态势不能“玩空手道”,还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实力。他用我们都熟知的武松打虎的故事说明险峻的态势与物质基础的关系。他说,武松打虎是在武松胆量和武功的基础上,再加上喝了十碗老酒、吃了几斤牛肉的综合条件所共同构成的力量,是这些造成了有利于武松的态势。所以,武松最终能置猛虎于死地。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时而高亢激越,时而轻松舒缓,非常生动形象地表现了人生命运的曲线。人的一生中,大多数时光平淡无奇、波澜不惊,但总会有需要冲刺的时刻。毫无疑问,如果冲刺之时迈着大方步、叼着小烟斗,是不可能激发出洪荒之力的。但凡成大事者,在这种时刻往往能给自己施加巨大的压力,断绝一切退路和依靠,集中全部精力和能力,抓住关键节点奋力一搏,从而战胜困难或对手,开辟人生新境界。这种“拼命”状态,显然与孙子推崇的“势险节短”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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