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柳恽

清晨发陇西①,日暮飞狐谷②​‍‌‍​‍‌‍‌‍​‍​‍‌‍​‍‌‍​‍​‍‌‍​‍‌​‍​‍​‍‌‍​‍​‍​‍‌‍‌‍‌‍‌‍​‍‌‍​‍​​‍​‍​‍​‍​‍​‍​‍‌‍​‍‌‍​‍‌‍‌‍‌‍​。秋月照层岭,寒风扫高木​‍‌‍​‍‌‍‌‍​‍​‍‌‍​‍‌‍​‍​‍‌‍​‍‌​‍​‍​‍‌‍​‍​‍​‍‌‍‌‍‌‍‌‍​‍‌‍​‍​​‍​‍​‍​‍​‍​‍​‍‌‍​‍‌‍​‍‌‍‌‍‌‍​。雾露夜侵衣,关山晓催轴③​‍‌‍​‍‌‍‌‍​‍​‍‌‍​‍‌‍​‍​‍‌‍​‍‌​‍​‍​‍‌‍​‍​‍​‍‌‍‌‍‌‍‌‍​‍‌‍​‍​​‍​‍​‍​‍​‍​‍​‍‌‍​‍‌‍​‍‌‍‌‍‌‍​。君去欲何之,参差间原陆④。一见终无缘,怀悲空满目。

[说明]《诗纪》七十九载有柳恽《赠吴均诗三首》,其第三首云:“夕宿飞狐关,晨登磧砾坂。形为戎马倦,思逐征旗远。边城秋霰来,寒乡春风晚。始信陇雪轻,渐觉寒云卷。徭役命所当,念子加餐饭。”上列吴均的诗,便是专为答柳恽这首而作的。有人认为吴均此诗,既是“赠答”,同时又是为柳恽“送行”的。此说似不然,因为柳恽是写一个远赴北边之人的“徭役”之苦,诗中的地名、气候皆为我国古代北方边地情景,在柳恽之世,他是无缘到达那里的。据《梁书》《南史》的《柳恽传》记载,柳恽和吴均相识后,其仕宦地方以梁天监八年(509)任广州刺史为最远,并无到过北边的记载。故此诗虽就赠诗內容为答,却非“送行”而纯属唱和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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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陇西——郡名,秦置,治狄道,在今甘肃省临洮县东北,晋徙治裹武,在今甘肃省陇西县西南。

②飞狐谷——即柳恽赠诗中的飞狐关,在今河北省涞源县北跨蔚县界,为太行八径之一,谓之飞狐径,今又称黑石岭,其地两崖壁立,仄径内通,迤逦蜿蜒百有余里,为出入河北、山西、內蒙的孔道。以上两句说朝发夕到,是极言行役之迫。

③“雾露”二句——是说昼夜兼程行军。“催轴”,是说催车疾驰。“轴”,车轮轴。

④“参差”句——为高高低低的山岭、大大小小的平原所阻隔,极言行役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