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王桂阳别二首

一

客子惨无欢,送别江之干①​‍‌‍​‍‌‍‌‍​‍​‍‌‍​‍‌‍​‍​‍‌‍​‍‌​‍​‍​‍‌‍​‍​‍​‍‌‍‌‍‌‍‌‍​‍‌‍​‍​​‍​‍​‍​‍​‍​‍​‍‌‍​‍‌‍​‍‌‍‌‍‌‍​。白云方渺渺,黄鸟尚关关②​‍‌‍​‍‌‍‌‍​‍​‍‌‍​‍‌‍​‍​‍‌‍​‍‌​‍​‍​‍‌‍​‍​‍​‍‌‍‌‍‌‍‌‍​‍‌‍​‍​​‍​‍​‍​‍​‍​‍​‍‌‍​‍‌‍​‍‌‍‌‍‌‍​。纠纷巫山石③,合沓洞庭澜④​‍‌‍​‍‌‍‌‍​‍​‍‌‍​‍‌‍​‍​‍‌‍​‍‌​‍​‍​‍‌‍​‍​‍​‍‌‍‌‍‌‍‌‍​‍‌‍​‍​​‍​‍​‍​‍​‍​‍​‍‌‍​‍‌‍​‍‌‍‌‍‌‍​。行衣侵晓露,征舠犯夜湍⑤。无因停合浦,见此去珠还⑥。

[说明]《赠王桂阳别》共三首,皆诗人向王桂阳赠诗求仕无成而离去之后所作。今选录二首。这首写的是别后途中的感触。首四句叙相别时的情景,次四句述途中所经历的山水及行役苦况,末二句叹自己无缘留仕。

二

树响浃山来①,猿声绕岫急②。旅帆风飘扬,行巾露沾湿。深夜暗蒹葭③,浓云没城邑。不见别离人④,独有相思泣。

[说明]这首写别后途中所见景物和对王桂阳的思念之情。前六句写旅途景物,后二句才点出离思。然所写景物颇为萧瑟黯淡,从中可见其心情之悲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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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干——岸边。

②关关——鸟和鸣声。

③“纠纷”句——“纠纷”,乱貌。“巫山”,本是今四川省巫山县东南的大山,有巫峡及巫山十二峰等名胜,因系近湘名山,故以之来代指由桂阳回来所经历的湘中山岭。

④“合沓”句——“合沓”,复杂,指水波重杂。“洞庭”,今湖南省洞庭湖。“澜”,大波。

⑤“征舠(刀dao)”句——驾着小船夜晚在急流中进行。“舠”,小船。“湍”,急流。

⑥“无因”二句——是说自己无缘留仕看到王桂阳像合浦太守孟尝那样在桂阳郡做出卓越的政绩。“合浦”,汉郡名,后汉治合浦,即今广东省合浦县治。当地海中古以产珠著名。《后汉书·孟尝传》载:“孟尝字伯周,会稽上虞(今浙江省上虞县西北)人。”在他调合浦太守前,因该郡太守贪赃枉法,“珠遂渐徙于交:阯郡界”,人民穷困不堪,“贫者饿死于道。尝到官,革易前敝,求民病利,曾未踰岁,去珠复还,百姓皆反其业”。“去珠”,一作“玄珠”,当误。

①浃(加iaj)山来——犹缘山而来。浃,周匝。

②岫(袖xiu)——山的峰峦。

③蒹葭(兼加iajniaj)——芦苇。

④别离人——指王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