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池前鹤

本自乘轩者①,为君阶下禽​‍‌‍​‍‌‍‌‍​‍​‍‌‍​‍‌‍​‍​‍‌‍​‍‌​‍​‍​‍‌‍​‍​‍​‍‌‍‌‍‌‍‌‍​‍‌‍​‍​​‍​‍​‍​‍​‍​‍​‍‌‍​‍‌‍​‍‌‍‌‍‌‍​。摧藏多好貌②,清唳有奇音③​‍‌‍​‍‌‍‌‍​‍​‍‌‍​‍‌‍​‍​‍‌‍​‍‌​‍​‍​‍‌‍​‍​‍​‍‌‍‌‍‌‍‌‍​‍‌‍​‍​​‍​‍​‍​‍​‍​‍​‍‌‍​‍‌‍​‍‌‍‌‍‌‍​。稻粱惠既重,华池遇亦深④​‍‌‍​‍‌‍‌‍​‍​‍‌‍​‍‌‍​‍​‍‌‍​‍‌​‍​‍​‍‌‍​‍​‍​‍‌‍‌‍‌‍‌‍​‍‌‍​‍​​‍​‍​‍​‍​‍​‍​‍‌‍​‍‌‍​‍‌‍‌‍‌‍​。怀恩未忍去,非无江海心⑤。

[说明]这首诗是天监二年作者为吴兴太守柳恽的主簿以后的作品。他这时初入仕途,既是太守的幕僚,又是太守的诗友,日时唱和,应是颇得其乐的。但对一个“好学有俊才”且怀有“覆明月”之志的吴均来说,却不满足于这种消磨时光的生活。《南史·吴均传》谓“均尝不得意,赠恽诗而去,久之复来,恽遇之如故,弗之憾也”,便道出了他宦游失意,进退两难的处境。本篇以供人玩弄的鹤自比,抒发了他当时寄人篙下的苦痛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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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乘轩者——这里指鹤。(左传》闵公二年载:“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轩”,一种有屏蔽的车子,在春秋时代,要大夫以上的官员才能乘这种车子。可卫懿公却给他心爱的鹤坐上这种车子。故后称鹤为“乘轩者”。

②“摧藏”句——是说心中虽极度痛苦还得故作姿态供人欣赏。“摧藏”,摧裂五脏,表心中极度痛苦。犹如蔡琰《悲愤诗》中的“崩五内”的意思。一说“摧藏”,疑即“凄怆”之意,可备一说。“藏”,同“脏”。

③唳(吏li)——鹤鸣。

④华池——指养鹤的美好的池塘。(吴越春秋》卷四谓:“华池,在平昌。”《越绝书》卷二说其处有射台,为吴王阖庐玩乐之所。

⑤江海心——飞往长江大海游览的心思,喻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