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鄘风《人而无仪》解读、赏析

103　人而无仪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人而无仪注释】

①相：察看。

②仪：礼仪。

③止：节制，或通“耻”，廉耻。

④俟（sì）：等待。

⑤遄（chuán）：迅速。

【人而无仪译文】

看那老鼠都有皮，做人怎能没礼仪。要是做人没礼仪，不死还能做什么?看那老鼠有牙齿，做人怎能没廉耻。要是做人没廉耻，不死还想等什么?看那老鼠有肢体，做人怎能不讲礼。要是做人不讲礼，何不快快去找死?

【赏析】

本段选自《诗经·国风·鄘风》。自然造化就是如此，鼠类是丑陋的，是令人厌恶的。于是，人类想出了众多词语来表达对鼠类的厌恶感，如贼眉鼠眼、鼠头鼠脑、鼠目寸光等等，可见鼠类是为人类所不齿的。然而，在讲规矩仪节方面，有的人连鼠类都不如啊！鼠类还有它的皮、它的齿、它的体，而有的人连做人起码的东西都没有，没有规矩、没有仪节。本段用鼠类来说明人类讲礼仪、守规矩的重要，把最丑陋的鼠类同自称万物灵长的人类相提并论，是极而言之。强烈的反差造成了令人震惊的艺术效果，加上淡淡的幽默感，仿佛是告诉人类：你们看看，连鼠类这么丑陋的东西看上去都像模像样，虽然容貌猥琐，但也有头有脸、四肢健全，令人无可挑剔啊！于是，鼠类就成了一面镜子，让不讲规矩、不守仪节的人类从鼠类身上照照自己。把人类同鼠类相比，并未有损人类尊严，恰恰相反，强调了人之为人的价值和尊严，强调了仁义道德、礼仪廉耻的重要性。作为礼仪之邦的中华民族，不正是以此作为立国立家做人的根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