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燧《〔双调〕寿阳曲[1]》原文、注释、赏析

姚燧

〔双调〕寿阳曲[1]

咏李白[2]

贵妃[3]亲擎[4]砚，力士[5]与脱靴，御调羹[6]就飧[7]不谢[8]。醉模糊吓蛮书[9]便写，写着甚[10]杨柳岸晓风残月[11]。

姚燧注释

[1]双调：宫调名。寿阳曲：曲牌名。

[2]咏李白：曲名。

[3]贵妃：杨玉环，唐玄宗宠妃。我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唐代李白《清平调》：“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唐代白居易《长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唐代杜牧《过华清宫》：“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元代白朴《梧桐雨》是写唐明皇与杨贵妃故事的著名杂剧。

[4]擎：举。

[5]力士：高力士，唐代宦官，助唐玄宗平韦皇后和太平公主之乱，官至骠骑大将军，权倾朝野。明代李贽《史纲评要》给予正评：“高力士真忠臣也，谁谓阉宦无人。”

[6]羹：用肉类或菜蔬等制成的带浓汁的食物。《诗经·烈祖》：“亦有和羹。”孔颖达疏：“羹者，五味调和。”

[7]就飧：就餐。

[8]谢：推辞。

[9]吓蛮书：传说李白曾为唐玄宗起草答渤海国可毒书，后世称为“吓蛮书”。“吓”有恐吓义。《警世通言·李谪仙醉草吓蛮书》：“李白左手将须一拂，右手举起中山兔颖，向五花笺上，手不停挥，须臾，草就吓蛮书。”

[10]甚：什么。

[11]杨柳岸晓风残月：语出北宋柳永《雨霖铃》。

赏析

姚燧（1238—1313），河南洛阳人，原籍营州柳城（今辽宁朝阳市）。祖上做过辽金高官。伯父姚枢，忽必烈幕僚，官至翰林学士承旨。姚燧三岁父丧，由姚枢收养，管教甚严，后跟随元代大儒、理学家许衡学习理学。官至荣禄大夫，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长于散文，主张师古。《元史》称其文“闳肆该洽，豪而不宕，刚而不厉，舂容盛大，有西汉风。宋末弊习，为之一变”。胡祗遹、张养浩、贯云石等人与之交游或师从于他，为当时文坛盟主。

本曲通过李白写诗场景的描写，歌颂李白放任不羁、超凡脱俗的品格。皇帝宠爱的杨贵妃亲自举着砚台，权倾朝野的高力士给他脱鞋，唐明皇本人调制粥羹，拿起就吃不推辞。醉醺醺意识模糊，举笔写就吓唬蛮夷的国书，上写着什么“杨柳岸晓风残月”。

李白奉诏进京，与贺知章一见如故，贺知章取下御赐金龟换酒畅饮，这是“金龟换酒”典故的出处。贺知章年长许多，却器重李白才华横溢，磅礴奔放，呼之为“谪仙人”。杜甫《饮中八仙歌》：“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李白遂被称为“酒仙”“诗仙”。后世吟诵李白的诗歌很多，表达对李白人品才华的敬仰与对权贵的蔑视。本曲以贵妃、力士、皇帝这些权力巅峰的人入词，表达对一切权贵的蔑视。最后一句“杨柳岸晓风残月”句，是北宋柳永词中的名句，作者写在李白的名下，体现了元曲戏谑的风格，也借以表现李白的出众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