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谦斋《〔双调〕水仙子[1]》原文、注释、赏析

马谦斋

〔双调〕水仙子[1]

咏竹[2]

贞姿[3]不受雪霜侵，直节[4]亭亭易见心。渭川[5]风雨清吟[6]枕，花开时有凤寻[7]，文湖州[8]是个知音。春日临风醉，秋宵对月吟，舞闲阶碎影筛金[9]。

马谦斋注释

[1]双调：宫调名。水仙子：曲牌名。

[2]咏竹：曲名。

[3]贞姿：坚贞的资质。唐代元稹《献荥阳公诗五十韵》：“盛气河包济，贞姿岳柱天。”

[4]直节：喻守正不阿的操守。南宋岳飞《驻兵新淦题伏魔寺壁》：“胆气堂堂贯斗牛，誓将直节报君仇。”

[5]渭川：渭水，泛指渭水流域。《史记·货殖列传》：“陈夏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唐代孟浩然《登总持寺浮图》：“竹绕渭川遍，山连上苑斜。”

[6]清吟：清雅地吟诵。唐代白居易《与梦得沽酒且约后期》：“闲征雅令穷经史，醉听清吟胜管弦。”北宋曾巩《芍药厅》：“何如萧洒山城守，浅酌清吟济水边。”

[7]有凤寻：《庄子·秋水》载，凤凰类鸟“鹓鶵”“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澧泉不饮”，“练实”即竹子的果实。

[8]文湖州：即文同，曾任职湖州，苏轼表兄。北宋画家，善画竹，成语“胸有成竹”源于其画竹思想。

[9]碎影筛金：南宋杨万里《春阴》：“日色忽开云又合，急收碎影一帘金。”北宋仲殊《念奴娇》：“竹影筛金泉漱玉。”

赏析

马谦斋，生平不详。曾在北京等地任职，后退隐杭州。其《越调·柳营曲·太平即事》自述：“辞却公衙，别了京华，甘分老农家。”

本曲是一首咏物曲，借竹表达作者高洁的志向。竹子资质坚贞，不受雪霜欺侵，竹节直立高耸，守正不阿，易见本心。渭河流域竹子广布，风雨来临，文士倚枕，清雅唱吟，花开时节，有凤来寻，“胸有成竹”的画家文同是竹子的知音。春日在竹林旁沐风浅醉，秋夜对月唱吟，竹影细碎，像在台阶上起舞，又像晃动漏筛，洒下片片碎金。

松、竹、梅，经冬不衰，为岁寒三友；梅、兰、竹、菊，品质傲幽坚淡，是花中四君子。魏晋嵇康、阮籍等七人喜“竹林之游”，世称“竹林七贤”。北宋苏轼《于潜僧绿筠轩》：“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竹子被人格化，赋予了修美挺拔、虚心高节、坚定顽强、清新洒脱等气质和精神特征。

本曲作者咏竹，“贞姿”“不受雪霜侵”表现顽强，“直节亭亭”体现挺拔。“易见心”体现虚心，虚心为双关，既指竹心，也指人心。“渭川”以盛产竹子之地转指竹子分布广泛。“清吟”与“有凤”对文，指诗人吟唱，也可指风雨打过竹林的清澈声音。“凤”在花开时来寻，等待竹子结实，烘托竹子的高雅。“文湖州”是知音，“春日”句与“秋宵”句对仗，描写人们对竹子的激赏。“舞闲阶”句写竹影的动态。“闲”指人迹罕至，表明竹子遗世独立幽处娴雅的品性。“碎影筛金”描写竹子枝繁叶茂，生命力旺盛。阳光强烈，透过竹叶，如同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