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中吕〕山坡羊·江山如画》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中吕〕山坡羊

江山如画，茅檐低厦^①​‍‌‍​‍‌‍‌‍​‍​‍‌‍​‍‌‍​‍​‍‌‍​‍‌​‍​‍​‍‌‍​‍​‍​‍‌‍‌‍‌‍‌‍​‍‌‍​‍​​‍​‍​‍​‍​‍​‍​‍‌‍​‍‌‍​‍‌‍‌‍‌‍​。妻蚕缫婢织红奴耕稼​‍‌‍​‍‌‍‌‍​‍​‍‌‍​‍‌‍​‍​‍‌‍​‍‌​‍​‍​‍‌‍​‍​‍​‍‌‍‌‍‌‍‌‍​‍‌‍​‍​​‍​‍​‍​‍​‍​‍​‍‌‍​‍‌‍​‍‌‍‌‍‌‍​。务桑麻，捕鱼虾，渔樵见了无别语​‍‌‍​‍‌‍‌‍​‍​‍‌‍​‍‌‍​‍​‍‌‍​‍‌​‍​‍​‍‌‍​‍​‍​‍‌‍‌‍‌‍‌‍​‍‌‍​‍​​‍​‍​‍​‍​‍​‍​‍‌‍​‍‌‍​‍‌‍‌‍‌‍​。三国鼎分牛继马^②。兴，也任他^③；亡，也任他。

译文

住在江山如画地方，低矮的茅草屋坐落在山洼洼，妻子养蚕缫丝婢女织布男仆耕种庄稼。我就是勤勤恳恳侍弄桑树和种植苘麻，勤勤恳恳捕鱼和捞虾。渔民和樵夫老友见了也没有别的话，就闲谈三国时代鼎足而立三分天下，至于什么姓氏坐天下，是姓牛还是姓马，我们根本不在乎他。兴盛，也任凭他；灭亡，也任凭他。

【注释】

①茅檐低厦：比较低矮的茅草房。

②牛继马：指本质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③也任他：《全元散曲》作“休羡他”，据《雍熙乐府》改。

品读

这首小令描写田园生活的乐趣，朴素纯真。“江山如画，茅檐低厦”，写居住地方的幽静，这基本是个原生态的建筑环境，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容易生活。“妻蚕缫婢织红奴耕稼”交代全家人的劳动分工。妻子和女仆养桑蚕弄蚕丝织布来保证穿的，男仆主要是耕田种地来解决吃的，这样就可以基本保证日常生活了。“务桑麻，捕鱼虾”进一步说明自己劳动与生活的主要内容。“渔樵见了无别语”，来访的都是自己的同类人，不是打鱼的就是砍柴的，也没有别的话题，就是“三国鼎分牛继马”，这句话我反复思考其逻辑关系，不太明白。可能是前后两个话题，一个闲聊三国时候的故事，随便说说谁当皇帝都没有关系，老百姓照常干活、交税、吃饭。即只是闲聊聊历史故事，对于朝廷的兴衰成败则漠不关心，于是最后说“兴，也任他；亡，也任他”，应该说，元代是蒙古贵族建立的王朝，对于大批汉族知识分子来说，即使想关心也很难有话语权，因此绝大部分采取回避的态度。再进一步说，元代朝廷内部各派政治势力的斗争也非常激烈，那么，他们各派谁胜谁败更不是当时这些在野知识分子所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