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中吕〕阳春曲·赠茶肆》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中吕〕阳春曲

赠茶肆

茶烟一缕轻轻飏，搅动兰膏^①四座香，烹煎^②妙手赛维扬​‍‌‍​‍‌‍‌‍​‍​‍‌‍​‍‌‍​‍​‍‌‍​‍‌​‍​‍​‍‌‍​‍​‍​‍‌‍‌‍‌‍‌‍​‍‌‍​‍​​‍​‍​‍​‍​‍​‍​‍‌‍​‍‌‍​‍‌‍‌‍‌‍​。非是谎，下马试来尝​‍‌‍​‍‌‍‌‍​‍​‍‌‍​‍‌‍​‍​‍‌‍​‍‌​‍​‍​‍‌‍​‍​‍​‍‌‍‌‍‌‍‌‍​‍‌‍​‍​​‍​‍​‍​‍​‍​‍​‍‌‍​‍‌‍​‍‌‍‌‍‌‍​。

译文

茶的烟气一缕轻轻向上飘扬，搅动兰膏一样的香气四座香​‍‌‍​‍‌‍‌‍​‍​‍‌‍​‍‌‍​‍​‍‌‍​‍‌​‍​‍​‍‌‍​‍​‍​‍‌‍‌‍‌‍‌‍​‍‌‍​‍​​‍​‍​‍​‍​‍​‍​‍‌‍​‍‌‍​‍‌‍‌‍‌‍​。烹茶煎茶的妙手赛过最著名的维扬。我这里绝不是夸张扯谎，您可以下马来亲自品尝。

【注释】

①兰膏：古代用泽兰炼成的油脂称兰膏，用来点灯有香气。这里形容茶的香气。

②烹煎：古代不是用开水泡茶或沏茶，而是用半沸之水煎茶。

品读

中国的茶文化虽然没有酒文化历史悠久和内容丰富故事多，但茶文化也有相当的历史和丰富的内容。三国时代便有茶的记载，但饮茶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内容则是到了唐代才开始。中唐陆羽的《茶经》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专门记载茶叶产地以及品级，煎茶所用水之产地和品级的书籍。而到中唐后期的德宗朝，茶叶开始收税。其后一直成为重要的税种之一，成为朝廷税收的重要来源。元代人饮茶的习惯也很盛，茶文化依旧很发达。本篇便是一个例证。

这篇小令，很像是为茶馆或茶叶销售商做的广告，抓住茶叶的特征以及煎茶的手艺，简单勾勒几笔，便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茶烟一缕轻轻飏，搅动兰膏四座香”，开篇两句便有很强烈的诱惑力，先说视觉，“茶烟”应该是煎茶时，轻微的烟和茶叶的气交织在一起的烟气。古代煎茶是把茶壶放置在炉火上，燃料是炭火，故烟非常轻微。第二句是说茶香四散，座客均可以闻到。“烹煎妙手赛维扬”，“妙手”是最妙的手艺，“维扬”则是扬州，或许当时扬州煎茶技术水平最高。虽然不敢确定就是如此，但肯定是当时煎茶技术最高的代名词则毋庸置疑。“非是谎，下马试来尝。”直接出面做宣传：这不是谎言，如果客官不相信，可以亲自下马来品尝。根据这句话，可以知道这是在大路边上的一个茶馆或者茶叶铺请作者做的广告小令。因为如果在水边码头上，就应该是“下船试来尝”了。可见古今生活有许多相似之处，阅读历史和文学作品便可以知道古人的生活状态，这便是常说的“认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