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中吕〕朱履曲·才上马齐声儿喝道》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中吕〕朱履曲

才上马^①齐声儿喝道^②，只这的^③便是送了人的根苗^④​‍‌‍​‍‌‍‌‍​‍​‍‌‍​‍‌‍​‍​‍‌‍​‍‌​‍​‍​‍‌‍​‍​‍​‍‌‍‌‍‌‍‌‍​‍‌‍​‍​​‍​‍​‍​‍​‍​‍​‍‌‍​‍‌‍​‍‌‍‌‍‌‍​。直引到深坑里恰心焦^⑤​‍‌‍​‍‌‍‌‍​‍​‍‌‍​‍‌‍​‍​‍‌‍​‍‌​‍​‍​‍‌‍​‍​‍​‍‌‍‌‍‌‍‌‍​‍‌‍​‍​​‍​‍​‍​‍​‍​‍​‍‌‍​‍‌‍​‍‌‍‌‍‌‍​。祸来也何处躲，天怒也^⑥怎生饶​‍‌‍​‍‌‍‌‍​‍​‍‌‍​‍‌‍​‍​‍‌‍​‍‌​‍​‍​‍‌‍​‍​‍​‍‌‍‌‍‌‍‌‍​‍‌‍​‍​​‍​‍​‍​‍​‍​‍​‍‌‍​‍‌‍​‍‌‍‌‍‌‍​。把旧来时威风不见了。

译文

刚刚当官上马，便有人齐声在前面鸣锣开道，只是这种排场就断送了人之善良本性的根苗。一直被引诱到深深的坑里才知道心焦。灾祸来的时候没有地方躲避，上天发怒了怎么能够得饶！这时候原来的威风便一点也不见了。

【注释】

①才上马：刚刚上马，指刚刚当官。

②喝道：古代官员出行，前面有专门的清道夫。此处指新官耀武扬威。

③只这的：只是这样做。

④根苗：此处指人本来的善根。

⑤直引到句：意谓这种耀武扬威的做法引导人走向脱离百姓、镇压百姓的罪恶深渊。恰：才。

⑥也：衬字，无实意。

品读

这首小令讽刺和教训那些刚刚当上官就趾高气扬、欺压百姓的官僚们。第一句用形象描述的手法表现那些官员刚刚当上官就大摆排场，吆五喝六的丑态。次句则如当头棒喝，直揭病根，只是这一点就断送了人善良的本性。确实如此，当上官后，就以为自己是百姓的主宰，而自己所管辖的百姓就成了儿女。所以，古代一直称官员是什么百姓的父母官，正是这种官民关系，造成了封建官吏与广大百姓的对立关系。而绝大多数官吏也就成了欺压百姓、盘剥百姓的吸血鬼，成为广大百姓深恶痛嗟的家伙。这种心理使许多官吏走向罪恶的深渊。待被罢官或被处死的时候，再想要逃脱就不可能了，往日的威风也就踪影皆无了。最后两句语含讽刺，同时也暗示出这是那些贪官污吏们的必然下场。语言犀利，具有警世的意义。

还应该注意的是，本曲不但揭露嘲讽了那些贪官污吏的丑恶嘴脸和可悲的下场，还有抨击当时官僚制度的意义。我们再看这一点。“只这的”一句便有这层意思了。实际在说，这种状况是制度造成的，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品质问题。“引”字也有是制度和社会引诱、引导这些人走入贪腐的深渊而不能自拔，最后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一点是非常深刻的，具有很高的认识意义。写完此篇，忽然感觉技痒，便效颦一首曰：“刚上任便警车开道，只算计千方百计地把钱捞。钱多得无处藏反倒心焦。调查时无处躲，天发怒谁能饶。到双规时脑袋耷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