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中吕〕红绣鞋》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中吕〕红绣鞋

东村醉西村依旧，今日醒来日扶头^①​‍‌‍​‍‌‍‌‍​‍​‍‌‍​‍‌‍​‍​‍‌‍​‍‌​‍​‍​‍‌‍​‍​‍​‍‌‍‌‍‌‍‌‍​‍‌‍​‍​​‍​‍​‍​‍​‍​‍​‍‌‍​‍‌‍​‍‌‍‌‍‌‍​。直吃得海枯石烂恁时休^②​‍‌‍​‍‌‍‌‍​‍​‍‌‍​‍‌‍​‍​‍‌‍​‍‌​‍​‍​‍‌‍​‍​‍​‍‌‍‌‍‌‍‌‍​‍‌‍​‍​​‍​‍​‍​‍​‍​‍​‍‌‍​‍‌‍​‍‌‍‌‍‌‍​。将屠龙剑^③，钓鳌钩^④，遇知音都去做酒^⑤​‍‌‍​‍‌‍‌‍​‍​‍‌‍​‍‌‍​‍​‍‌‍​‍‌​‍​‍​‍‌‍​‍​‍​‍‌‍‌‍‌‍‌‍​‍‌‍​‍​​‍​‍​‍​‍​‍​‍​‍‌‍​‍‌‍​‍‌‍‌‍‌‍​。

译文

东村喝醉了到西村照样喝得醉醺醺，今天醒来后终日感觉脑袋昏沉沉。我要一直喝到海枯石烂那个时候才收心。我的宝贝屠龙宝剑，我的宝贝钓巨鳌的大钩，如果遇到知心好朋友，全都拿出去换回美酒，喝他个一醉方休。

【注释】

①扶头：一种酒，后返劲儿，喝后上头。

②恁时休：到哪个时候停止。恁：如此，这个，这里是什么时候的意思。

③屠龙剑：传说中的一种名贵的宝剑。

④钓鳌钩：传说中的钓鳌的大钩。

⑤做酒：换酒。

品读

这是一首饮酒歌，其主旨和李白的《将进酒》有点相似，但由于篇幅的关系，没有李白诗歌对于人生苦短感受表达得那么生动感人。“东村醉西村依旧，今日醒来日扶头”两句写终日饮酒到处饮酒的生活状态，而且一直都喝得醉醺醺的。“直吃得海枯石烂恁时休”是表示要一直喝下去的决心，与李白的“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将进酒》）所表达的意愿接近，都是要在醉酒中来度过苦难的人生。“将屠龙剑，钓鳌钩，遇知音都去做酒”三句则表示愿意把自己拥有的宝贝都换取美酒和知音朋友狂饮。这和李白《将进酒》最后几句的意蕴也基本相同。李白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作者的是屠龙剑、钓鳌钩，如果遇到知音都拿出去“做酒”，实际也是换酒。李白的酣畅淋漓，本篇则含而不露，故在抒情上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本曲所宣泄的情绪在封建社会乃至于在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上都具有普遍而深广的社会意义，因此也将永远被人们所传唱。宇宙无限，人生苦短是人类要永远面对的矛盾，而且是永远无法解决的矛盾。而在短暂的人生中，不得意处常八九，而怀才不遇又是绝大多数文人的共同命运，贯云石很有才华，但终生坎坷，如此深广久远的愁，不借酒来消一消又能如何？因其抒发的是千古文人和正直士人的共同的悲哀，也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