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中吕〕朝天曲》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中吕〕朝天曲

沛公^①，大风^②，也得文章^③用​‍‌‍​‍‌‍‌‍​‍​‍‌‍​‍‌‍​‍​‍‌‍​‍‌​‍​‍​‍‌‍​‍​‍​‍‌‍‌‍‌‍‌‍​‍‌‍​‍​​‍​‍​‍​‍​‍​‍​‍‌‍​‍‌‍​‍‌‍‌‍‌‍​。却教猛士叹良弓^④，多了游云梦^⑤​‍‌‍​‍‌‍‌‍​‍​‍‌‍​‍‌‍​‍​‍‌‍​‍‌​‍​‍​‍‌‍​‍​‍​‍‌‍‌‍‌‍‌‍​‍‌‍​‍​​‍​‍​‍​‍​‍​‍​‍‌‍​‍‌‍​‍‌‍‌‍‌‍​。驾驭英雄，能擒能纵，无人出彀^⑥中​‍‌‍​‍‌‍‌‍​‍​‍‌‍​‍‌‍​‍​‍‌‍​‍‌​‍​‍​‍‌‍​‍​‍​‍‌‍‌‍‌‍‌‍​‍‌‍​‍​​‍​‍​‍​‍​‍​‍​‍‌‍​‍‌‍​‍‌‍‌‍‌‍​。后宫^⑦，外宗^⑧，险把炎刘^⑨并。

译文

当年创建天下的沛公，在家乡宴席上唱起了“大风”，也知道对文人加以重用，却让那些帮助打天下的猛将叹息感伤，游云梦擒韩信更是多余的举动。他有智慧驾驭天下英雄，能够擒拿也能够放纵，没有人能够逃出他设置的圈套中。但是在那看似平静的后宫，那些看似亲近的外戚舅公，差一点就把刘家的天下吞并。

【注释】

①沛公：刘邦是沛县人，刚开始起义造反时被推举为沛公。

②大风：刘邦当皇帝后回故乡招待家乡父老，席间做大风歌。

③文章：有两层意思，一是刘邦起初看不起儒生，后来在郦食其和陆贾等人的劝导下开始重视文士。二是他做大风歌本身也是在利用文章。

④却教句：可是他却让随他打天下的功臣伤心感叹。

⑤多了游云梦：意谓游云梦而设圈套擒韩信是多此一举。

⑥彀（gòu）中：射箭的箭程之内。指完全可以掌控的范围。

⑦后宫：皇后以及嫔妃居住之所。这里指吕雉。

⑧外宗：指外戚，这里指吕后家族的吕产、吕禄等人。

⑨炎刘：指汉朝政权。刘氏自称因火德而兴。

品读

朝天曲即〔朝天子〕，中吕宫常用的曲调，又名〔谒金门〕。原作共二十二首，前二十首均为咏史之作，本篇是咏叹汉高祖刘邦的。全篇可分为四层。“沛公，大风，也得文章用”，这前三句为第一层，称赞刘邦采纳谋士建议而重视文人作用的高明之举。他在当皇帝后回归故乡所唱大风歌也是本曲主题的内容之一。“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前两句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惆怅，但最后一句是叹息忧虑缺乏良将守卫四方。于是作者紧接着说“却教猛士叹良弓，多了游云梦”。既然担忧缺乏猛士守卫四方，却为何要杀掉那么多无辜的大将，因此，设计那么多圈套杀害那么多功臣大将是不明智的。这是委婉的批评，是一抑。“驾驭英雄，能擒能纵，无人出彀中”。又是一扬，褒中有贬，为最后的讽刺蓄势。“后宫，外宗，险把炎刘并”，但却没有能够处理好自己家中的事，是自己的老婆和岳父家的人险些把刘氏王朝取代。用冷语作结。

任何咏史作品都是作者有感而发的。元代后宫干涉内政的情况也很多，故本曲也有讥讽现实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