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越调〕凭阑人·金陵道中》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越调〕凭阑人

金陵^①道中

瘦马驮诗天一涯^②，倦鸟呼愁村数家​‍‌‍​‍‌‍‌‍​‍​‍‌‍​‍‌‍​‍​‍‌‍​‍‌​‍​‍​‍‌‍​‍​‍​‍‌‍‌‍‌‍‌‍​‍‌‍​‍​​‍​‍​‍​‍​‍​‍​‍‌‍​‍‌‍​‍‌‍‌‍‌‍​。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③​‍‌‍​‍‌‍‌‍​‍​‍‌‍​‍‌‍​‍​‍‌‍​‍‌​‍​‍​‍‌‍​‍​‍​‍‌‍‌‍‌‍‌‍​‍‌‍​‍​​‍​‍​‍​‍​‍​‍​‍‌‍​‍‌‍​‍‌‍‌‍‌‍​。

译文

骑着瘦马驮着诗囊走在海角天涯，飞倦的鸟哀鸣着，仿佛在呼唤我的愁情，令我更心乱如麻，路边有个小小的村庄，住着几户人家​‍‌‍​‍‌‍‌‍​‍​‍‌‍​‍‌‍​‍​‍‌‍​‍‌​‍​‍​‍‌‍​‍​‍​‍‌‍‌‍‌‍‌‍​‍‌‍​‍​​‍​‍​‍​‍​‍​‍​‍‌‍​‍‌‍​‍‌‍‌‍‌‍​。满面飞来的都是柳絮杨花，白了我鬓角的头发。

【注释】

①金陵：今江苏南京市。

②天一涯：天一方。

③鬓华：花白头发。

品读

本篇的思想感情和表达手法有点接近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字数更少，感情更含蓄。“瘦马驮诗天一涯”，元曲中时常可以看到“瘦马”一词，是因为当时主要的代步工具就是马匹，因此马对于主人的身份地位都是一种标志，也是文士自嘲贫寒的重要因素。驮诗则是暗用唐代诗人李贺的故事，李贺贫穷而酷爱作诗。李商隐《李贺小传》载，李贺经常“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乔吉也和李贺一样怀才不遇，郁郁不得志，“平生湖海少知音，几曲宫商大用心”（《录鬼簿》吊词），第一句所表达的正是这种情怀。“倦鸟呼愁村数家”，继续叙事，“倦鸟呼愁”是鸟倦飞而知还的意蕴，鸟回巢时相互招呼的声音都有疲倦的意味，衬托人的疲倦，但人还在天涯海角，不更疲倦而思乡吗？而这时候，“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扑面而来的是纷纷扬扬的柳絮。这是暮春时节的最典型物象，只能更增添游子思乡的情怀。最后纷纷扬扬的柳絮象征纷乱的思绪，给人以迷蒙纷乱的感觉，情景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