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越调〕凭阑人·江夜》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越调〕凭阑人

江夜

江水澄澄江月明，江上何人^①玉筝？隔江和泪听，满江长叹声​‍‌‍​‍‌‍‌‍​‍​‍‌‍​‍‌‍​‍​‍‌‍​‍‌​‍​‍​‍‌‍​‍​‍​‍‌‍‌‍‌‍‌‍​‍‌‍​‍​​‍​‍​‍​‍​‍​‍​‍‌‍​‍‌‍​‍‌‍‌‍‌‍​。

译文

江水平静清澈，江面上的月光清明，不知是谁在江上演奏装饰着美玉的古筝？隔着江水含着眼泪听，整个江面都是长吁短叹声​‍‌‍​‍‌‍‌‍​‍​‍‌‍​‍‌‍​‍​‍‌‍​‍‌​‍​‍​‍‌‍​‍​‍​‍‌‍‌‍‌‍‌‍​‍‌‍​‍​​‍​‍​‍​‍​‍​‍​‍‌‍​‍‌‍​‍‌‍‌‍‌‍​。

【注释】

①：弹拨，演奏​‍‌‍​‍‌‍‌‍​‍​‍‌‍​‍‌‍​‍​‍‌‍​‍‌​‍​‍​‍‌‍​‍​‍​‍‌‍‌‍‌‍‌‍​‍‌‍​‍​​‍​‍​‍​‍​‍​‍​‍‌‍​‍‌‍​‍‌‍‌‍‌‍​。

品读

这首小令仅24个字，却以少胜多，取得惊人的艺术效果，是元代散曲中的名作，备受人们的青睐。

开头一句写景，立即把读者带入一个优美明净的神话般的境界之中。看，浩瀚的江面上一尘不染，浩渺的江水清澈透明。银盘似的明月高挂苍穹，皎洁的月光洒满夜空，整个宇宙变成一个银色的世界，真可谓是“素月分辉，银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张孝祥语）。这不禁使我们想起唐诗人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开头一段描写的美妙境界。第二句开始出现人物，这就是弹筝之人。但这个人物并没有露面，只是交代出她在弹筝，弹得是那么美妙动听，那么哀婉缠绵，否则怎么会引起作者的注意呢？“和泪听”表明作者被筝的声音所感动，乃至于到了潸然泪下的程度。不仅如此，如果是作者一个人受感动，或者是伤心人别有怀抱，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满江长叹声”则进一步表现出演奏者的高超技巧和筝之乐曲的非凡的感人力量。整个江面上的人都在静静地听，都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一个人的演奏能够引起所有听者的共鸣，这该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

小令只写月夜听人弹筝的瞬间的感受，却写得如此生动感人，写出了一种情境，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不能不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