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仙吕〕一半儿·春情》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仙吕〕一半儿

春情

眉传雨恨^①母先疑^②，眼送云情人早知^③​‍‌‍​‍‌‍‌‍​‍​‍‌‍​‍‌‍​‍​‍‌‍​‍‌​‍​‍​‍‌‍​‍​‍​‍‌‍‌‍‌‍‌‍​‍‌‍​‍​​‍​‍​‍​‍​‍​‍​‍‌‍​‍‌‍​‍‌‍‌‍‌‍​。口散风声^④谁唤起？这别离，一半儿因咱一半儿你​‍‌‍​‍‌‍‌‍​‍​‍‌‍​‍‌‍​‍​‍‌‍​‍‌​‍​‍​‍‌‍​‍​‍​‍‌‍‌‍‌‍‌‍​‍‌‍​‍​​‍​‍​‍​‍​‍​‍​‍‌‍​‍‌‍​‍‌‍‌‍‌‍​。

译文

咱们俩眉眼传情，让我母亲先产生怀疑，不知怎么的，又有外人也早早得知​‍‌‍​‍‌‍‌‍​‍​‍‌‍​‍‌‍​‍​‍‌‍​‍‌​‍​‍​‍‌‍​‍​‍​‍‌‍‌‍‌‍‌‍​‍‌‍​‍​​‍​‍​‍​‍​‍​‍​‍‌‍​‍‌‍​‍‌‍‌‍‌‍​。散布出去这样的风声是谁惹起？咱们俩这次被迫别离，一半儿是因为我，一半儿是因为你。

【注释】

①雨恨：与下句的云情是互文见义，即雨恨云情，指与意中人之见的甜情蜜意。

②母先疑：母亲先起了疑心。

③人早知：指自己与意中人的暧昧关系旁人也早就知道了。

④口散风声：从口中把咱们之间的暧昧关系说了出去。风声：指有关的消息。

品读

这是一首格调清新，抒情细腻的爱情小调。作品中的抒情主人公是一位初恋的姑娘，她仿佛在半嗔半怨，向意中人倾诉衷肠。

“眉传雨恨母先疑，眼送云情人早知。”两句是互文见义，很漂亮。我们将两句重新组合便可以看出其妙。即“眉眼传送雨恨云情母先疑，眉眼传送雨恨云情人早知”。将一个词语拆散在对仗的两个句子里，同时兼有一种意义，便是互文见义的手法。既有风趣，又增加词语的表现力。“口散风声谁唤起。”这句暗示出二人的眉眼传情，二人的恋情已经被外面的人知道，母亲怀疑还可以对付敷衍，而外人的口水可不是好对付的。中国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人们都受礼乐教育的束缚，凡事都有一定的规矩和限制。婚姻则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是自由恋爱的婚姻，也一定要再找个媒人，否则就会被人议论。《诗经》中便有这种情歌了。《诗经·郑风·将仲子》中那位姑娘就这样和他的情人商量的：“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又说：“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劝她的情人不要再到她这儿来了。因为父母之言和他人之多言，都是很可怕的。而这位姑娘，也是这种顾虑。“这别离，一半儿因咱一半儿你。”大意是说，你和“我”的眉眼之中总有一种特殊的表情，总有云雨之意，不但让旁人窥破了秘密，就连自己的母亲也瞒不过，已经起了疑心。这些都怪“我”，可外面的那些风声又是谁散布出去的呢？你大概难辞其咎吧！这次咱们俩被迫分离，大概一半儿是因为“我”，一半儿是因为你。这个女子并没有把责任全部推到对方身上，可见其是个善良纯真的姑娘。但愿他们的别离是暂时的，最后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