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双调〕折桂令·苏学士》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双调〕折桂令

苏学士

叹坡仙奎宿^①煌煌，俊赏苏杭^②，谈笑琼黄^③​‍‌‍​‍‌‍‌‍​‍​‍‌‍​‍‌‍​‍​‍‌‍​‍‌​‍​‍​‍‌‍​‍​‍​‍‌‍‌‍‌‍‌‍​‍‌‍​‍​​‍​‍​‍​‍​‍​‍​‍‌‍​‍‌‍​‍‌‍‌‍‌‍​。月冷乌台^④，风清赤壁^⑤，荣辱俱忘​‍‌‍​‍‌‍‌‍​‍​‍‌‍​‍‌‍​‍​‍‌‍​‍‌​‍​‍​‍‌‍​‍​‍​‍‌‍‌‍‌‍‌‍​‍‌‍​‍​​‍​‍​‍​‍​‍​‍​‍‌‍​‍‌‍​‍‌‍‌‍‌‍​。侍玉皇金莲夜光^⑥，醉朝云^⑦翠袖春香​‍‌‍​‍‌‍‌‍​‍​‍‌‍​‍‌‍​‍​‍‌‍​‍‌​‍​‍​‍‌‍​‍​‍​‍‌‍‌‍‌‍‌‍​‍‌‍​‍​​‍​‍​‍​‍​‍​‍​‍‌‍​‍‌‍​‍‌‍‌‍‌‍​。半世疏狂，一笔龙蛇^⑧，千古文章。

译文

感叹苏东坡这位奎星，文名辉煌。他曾经欣赏过苏州杭州的美好风光，也曾经被流放到黄州和琼州这两个地方，在那里谈笑风生地度过最艰苦的时光。乌台诗案时，住了四个多月的牢房，看惯那清冷暗淡的月光。泛舟赤壁之下时，享受了清风徐来时的舒畅，他早把一切荣辱全部遗忘。侍奉哲宗时，享受御用灯笼的荣光，陶醉于王朝云的爱情而有翠袖春香。半个世纪的旷达轻狂，一笔龙蛇游动的遒劲的书法，千古传诵的美妙文章。

【注释】

①奎宿：二十八星宿之一，是白虎七宿的首宿，《孝经·援神契》：“奎主文章。”后世讹作“魁”。

②俊赏苏杭：苏东坡曾经在苏州、杭州担任过地方官，有一些表现苏杭的文学作品。

③谈笑琼黄：苏东坡曾被贬谪到黄州和琼州两地。

④月冷乌台：指乌台诗案，苏东坡被诬陷入狱四个多月。

⑤风清赤壁：指苏东坡《赤壁赋》中主要意象是清风、明月和江水。

⑥金莲夜光：苏轼在元祐年间深受太皇太后尊崇，在宫中行走时，恩赐宫女用“金莲烛”，即后宫专用灯笼为之照明。苏轼在《和王晋卿（并叙）》诗中说：“岂知垂老眼，却对金莲烛。”

⑦朝云：苏东坡侍妾名王朝云，一直陪伴他，在惠州时死去。

⑧龙蛇：指苏东坡的书法很好。

品读

本曲赞美苏东坡的人品文章。“叹坡仙奎宿煌煌”，感叹苏东坡便是主管人间文章的奎星下凡，才会有如此精美的文章，开篇便不同凡响，有高拔之气。“俊赏苏杭，谈笑琼黄”，则从两个角度写苏东坡的人生轨迹，在苏杭二州是做地方高官，春风得意之时，故曰“俊赏”，而在黄州和琼州是被贬谪的背运之时，但说其“谈笑”，则写出苏东坡旷达而乐观的性格。“月冷乌台”写其遭受乌台诗案的千古冤屈，用“月冷”二字表现其阴冷的气氛和阴郁的内心感受，用字很准确。“风清赤壁”则侧重其《赤壁赋》的杰出的文学成就和旷达的胸怀，确实是苏东坡最经典的文章。“荣辱俱忘”是对《赤壁赋》思想的最高度概括，文章在经过自己对于“变与不变”之道理的思索后的那种大彻大悟，确实达到了“荣辱俱忘”的境界。“侍玉皇金莲夜光”则是写苏东坡在元祐年间，深得高太皇太后的尊重而享受到许多极高的待遇。“醉朝云翠袖春香”则写其爱妾王朝云对他的爱戴和忠诚，是在爱情方面的满足。“半世疏狂”是高度概括之语，“一笔龙蛇，千古文章”赞美苏东坡在书法和诗词文赋方面的杰出成就，以此终篇。苏东坡的最主要成就在于文学艺术而不是政治，这一点是很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