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双调〕寿阳曲·答卢疏斋》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双调〕寿阳曲

答卢疏斋

山无数，烟万缕，憔悴煞玉堂^①人物​‍‌‍​‍‌‍‌‍​‍​‍‌‍​‍‌‍​‍​‍‌‍​‍‌​‍​‍​‍‌‍​‍​‍​‍‌‍‌‍‌‍‌‍​‍‌‍​‍​​‍​‍​‍​‍​‍​‍​‍‌‍​‍‌‍​‍‌‍‌‍‌‍​。倚篷窗^②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

译文

无数的山峰层层叠叠，连绵不断​‍‌‍​‍‌‍‌‍​‍​‍‌‍​‍‌‍​‍​‍‌‍​‍‌​‍​‍​‍‌‍​‍​‍​‍‌‍‌‍‌‍‌‍​‍‌‍​‍​​‍​‍​‍​‍​‍​‍​‍‌‍​‍‌‍​‍‌‍‌‍‌‍​。岸边经过村镇的袅袅炊烟，令人心烦。真是愁坏了船中一个标致的婵娟。她独自倚着小小船篷的窗户，一个人孤苦伶仃活活承受着孤独寂寞的熬煎，真是恨不得也随着大江流向东边，去寻找神仙的侣伴。

【注释】

①玉堂：玉饰的殿堂，一般之宫殿。广义也可以指辉煌富丽的建筑。这里应该是指高级场馆的意思。

②篷窗：船上有篷，故指船上的小窗户。

品读

本首小令的题目告诉我们，这是朱帘秀酬答卢挚的作品。这样，了解原作便是理解本曲的关键。卢挚的原作也是〔寿阳曲〕，题目明确，就是“别朱帘秀”，“才欢悦，早间别，痛煞煞好难割舍。画船儿载将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曲中真挚的深情蜜意是不难体会的。可以感知这对才子佳人确实有很深的感情。这样，我们回过头来再品味分析朱帘秀的这首小令，便非常容易了。

“山无数，烟万缕，憔悴煞玉堂人物。”三句是说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仔细分析，很可能卢挚的小令写完后交给朱帘秀，不是事后邮寄的。而在船上的朱帘秀是一边阅读品味卢挚的原作一边构思写作本曲的。因此这三句话如同在向远方的情人倾诉衷肠。“我”正在经过千山万水，看到无数的人间炊烟，一个人在小舟上漂泊，真是太孤独太寂寞了。“憔悴煞”形容极度伤心的精神状态。“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进一步抒发自己“一身儿”的精神痛苦，“活受苦”，即活活受苦，实际包含着对卢挚的无限留恋以及难以割舍的那份情意。“恨不得随大江东去”再度表现痛苦的深度。一位重情重义的既美丽又有极高的表演天赋而且兼有侠肝义胆的奇女子形象便凸现出来。

又，原作是“才欢悦，早间别，痛煞煞好难割舍”，本篇是“山无数，烟万缕，憔悴煞玉堂人物”，值得品味，卢挚写的是分别时的情景，在情感上是“痛煞煞”，而朱帘秀唱和时已经在途中，故所写便是眼前景，感情则是“憔悴煞”，同样的伤心同样的留恋，但情景不同，无论从语言句式结构还是从情感抒发上看，朱帘秀的唱和都极其精彩，天衣无缝，令人叫绝。与这样的才女生活在同一时空也是才子们的一大幸事。而卢挚、关汉卿等人的多情和才华也成为朱帘秀才艺成长的重要的文化环境和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