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6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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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书信《致雅可布·西吉斯蒙德·贝克》1792年7月3日

64 致雅可布·西吉斯蒙德·贝克1792年7月3日尊贵的朋友,阻碍我回复您上次来信的原因,肯定不是我低估了您向我提出的问题,而是我当时从事的另一些工作和我的年迈。现在,年迈使我绝对不能让任何异样的东西打断我对研究题材的思考,若不然,线索一旦放下,再拾起来就不大可能了。在我看来,表象在一个概念中的联结与在一个判断中的联结之间的区别,例如黑人与这人是黑的(换一种...

64 致雅可布·西吉斯蒙德·贝克

1792年7月3日

尊贵的朋友,阻碍我回复您上次来信的原因,肯定不是我低估了您向我提出的问题,而是我当时从事的另一些工作和我的年迈。现在,年迈使我绝对不能让任何异样的东西打断我对研究题材的思考,若不然,线索一旦放下,再拾起来就不大可能了。在我看来,表象在一个概念中的联结与在一个判断中的联结之间的区别,例如黑人与这人是黑的(换一种说法,这个黑人和这人是黑的)之间的区别在于,在前者中,是一个概念被规定,在后者中,是我规定这个概念的行动被规定。因此,您说的完全正确,在复合概念中,意识的统一性是作为主观的东西被给予,在概念的复合中,意识的统一性则被当作客观的东西,也就是说,在前者中,人仅仅被思维成为黑的(或然的表象),在后者中,他被认作一个黑人。因此,我是否能够说,这个黑人(他在某个时间是黑的)是白的(也就是说,在另一时间他是白的、褪了色的),而不会自相矛盾?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不能!因为在这个判断中,由于主体被看作通过黑这个概念被规定的,所以,我也就把黑这个概念置入了不黑这个概念之中,由于这两者是同时的,因而就不可避免地互相矛盾。相反,对于同一个人,我却可以说,他是黑的,同时又说,这同一个人不是黑的(即在另一个时间,如果此人褪色了的话),因为在两个判断中,只是表明了在这里依赖于经验条件和时间的规定活动。在我的《纯粹理性批判》中,在谈到矛盾律的地方,您也可以找到某些有关的东西。

您把直观定义为:就一个被给予的杂多来说,直观是一个普遍被规定了的表象。对此,我只是想到,在这里,普遍的规定必须被理解为客观的,而不能被理解为在主体中现存的(因为我们不可能认识一个经验直观的对象的一切规定),若不然,这个定义就无非是在说,直观是某个给定个人的表象。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其他需要提醒您的东西。因为没有任何复合的东西能够作为这样一种东西被给予我们,我们永远必须自己创造被给予的杂多的复合。尽管如此,复合却是符合客体的,不能是任意的,因此,不是复合的东西,而是只有把被给予的杂多复合起来的形式,才必须是先天地被给予的。这种形式是直观的纯主观(感性)成分,它虽然是先天的,但却不是被思维的(因为只有作为活动的复合才是一个思维的产物),而必须是在我们之中被给予的(空间与时间),因此必然是一个单个的表象,而不是概念[repraesent-atio communis(普遍的描述)]。我觉得,不要太过于纠缠在对基本表象作过于精细的解析是有益的。因为文章的进展通过使用这些表象将会对它们作出充分的解释。

至于下面这个问题:本身没有自然秩序但却由道德规律为它规定自然秩序的活动是否存在?我的回答是:当然不存在!也就是说,存在着一种确定的自然秩序,例如当今世界的自然秩序:一位廷臣尽管不会总是做廷臣,但他必须把随时保持真诚看作自己的义务。但是,在这种典型中,只有一种一般自然秩序的形式,即作为事件的活动的联系是遵从道德规律的,就像自然规律纯粹遵从其普遍性一样。因为这一点根本不涉及任何一种自然的特殊规律。

不过,我不得不住笔了。如果能将您的手稿寄来,我将非常高兴。我将独自以及和宫廷布道人舒尔茨一起审查这份手稿。请代我向雅可布教授致以衷心的谢意,感谢他寄来的东西,尤其是他的题词给我带来的荣誉。还请您代我向霍夫鲍尔硕士致以谢意,感谢他给我寄来了《分析》一书。并请您告诉这两位先生,最近我会荣幸地回答他们的来信的。祝您生活幸福。

您的伊·康德

1792年7月3日

于哥尼斯贝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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