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柳

细柳生堂北①,长风发雁门②​‍‌‍​‍‌‍‌‍​‍​‍‌‍​‍‌‍​‍​‍‌‍​‍‌​‍​‍​‍‌‍​‍​‍​‍‌‍‌‍‌‍‌‍​‍‌‍​‍​​‍​‍​‍​‍​‍​‍​‍‌‍​‍‌‍​‍‌‍‌‍‌‍​。秋霜常振叶,春露讵濡根③​‍‌‍​‍‌‍‌‍​‍​‍‌‍​‍‌‍​‍​‍‌‍​‍‌​‍​‍​‍‌‍​‍​‍​‍‌‍‌‍‌‍‌‍​‍‌‍​‍​​‍​‍​‍​‍​‍​‍​‍‌‍​‍‌‍​‍‌‍‌‍‌‍​。朝作离蝉宇④,暮成宿鸟园⑤,不为君所爱,摧折当何言​‍‌‍​‍‌‍‌‍​‍​‍‌‍​‍‌‍​‍​‍‌‍​‍‌​‍​‍​‍‌‍​‍​‍​‍‌‍‌‍‌‍‌‍​‍‌‍​‍​​‍​‍​‍​‍​‍​‍​‍‌‍​‍‌‍​‍‌‍‌‍‌‍​。

[说明]笔者认为,本篇当是我国最早的一首标准的五言律诗。刘熙载(艺概》谓庾信的(乌夜啼》“开唐七律”。笔者认为庾信那首并不完全合于后来的唐律,吴均此首则不但完全合于后来的唐律,而且较庾诗还早问世好几十年,因此,《咏柳》这首诗当是唐律之祖。此诗通过“细柳”时遭风霜的摧折和蝉鸟的侵害,而始终得不到“春露”沾濡和人们关怀的咏叹,反映了“家世寒贱”的人在重门阀的社会里所处的种种困境。咏柳,也是作者在咏叹自己的不幸遭遇,因而这首诗当是作者未入仕之前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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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堂北——庭堂的北面。

②雁门——山名,在今山西省代县西北,又郡名,战国赵置,秦因之,辖今山西省西北部之地。汉治善无,在今山西省右玉县南,为我国古代北方边地。

③濡(儒ru)根——浸润树根。“濡”,沾湿浸润。

④宇——房屋。

⑤园——园地、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