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说卦《润万物者莫润乎水》解读、赏析

207　润万物者莫润乎水

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桡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乎火，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故水火不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

【润万物者莫润乎水注释】

①神也者，妙万物：神，神明，这里指“雷”、“风”、“火”、“泽”、“水”、“艮”；妙，使万物神妙，这里指“水火不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

②动万物者莫疾乎雷：雷为动，雷动仅一刹那，即所谓“迅雷不及掩耳”，故如是说。

③桡（ráo）：曲木；木头弯曲；泛指弯曲。

④熯（hàn）：干燥，热，烧，烘烤。

⑤说：通悦。

⑥不相逮（dài）：不相及。逮（dǎi）为抓住、逮捕之意，与本句无关。

【润万物者莫润乎水译文】

所谓神明，是就它能神妙地化育万物而言的。鼓动万物，没有比雷更为迅猛的。使万物弯曲，没有比风更为快捷的。干燥万物，没有比火更为燥热的。愉悦万物，没有比河泽更为赏心悦目的。滋润万物，没有比水更为湿润的。最终成就万物又萌生万物，没有比山更为壮观的。所以说，水与火不相容一起，雷与风不相互排斥，山泽有高有低能气息相通，如此这般阴阳二气才能变化无穷，成就这世间万事万物。

【赏析】

本段选自《周易·说卦》，论述世间万物发生发展规律，并强调不同的发生发展方式，遵循着不同的规律，即“动万物”、“桡万物”、“燥万物”、“说万物”、“润万物”、“终万物始万物”这六种方式，分别对应遵循“莫疾乎雷”、“莫疾乎风”、“莫熯乎火”、“莫说乎泽”、“莫润乎水”、“莫盛乎艮”这六种规律。同时，也指出了事物发生发展各个规律之间的关系，即“水火不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变化，是本段中心思想，是指事物发生发展情况，比如由小变大、由红变黑、由短变长、由旧变新等等。从词源看，“变”，通常是“量变”；“化”，则是事物由此及彼的“质变”。从事物产生发展情况看，变化是遵循一定规律的。如前所述，水与火通常是不相容的，而雷与风则不相悖逆，不但不相悖，而且还可以相得益彰。“山泽通气”，应是先贤较早探知的自然规律，大山与大泽之间是相通的，相通的途径就是山山之间溪水、河流构成的网络，所谓“山山水水”是也，其中包括地下河道。

说起变化规律，本段还有一个特别有趣的概念，“终万物始万物”。此何谓也?应是古人关于事物发生发展循环规律的表达。在这个循环中，有一个环节，既是终结，也是开始，这个环节就是“艮”。如果联系文王“后天八卦”来看就很清楚了，后天八卦是按“五行”相生的顺序排列、演绎和循环的，震（木）—巽（木）—离（火）—坤（土）—兑（金）—乾（金）—坎（水）—艮（土），在这个相生循环中，从“坎（水）”到“艮（土）”，却是“土”克“水”，而不是“水”生“土”，四季循环到“艮”就停止了，而新的四季也就此开始。所以“艮”既是“终万物”同时也是“始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