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学对汉武帝制礼作乐的影响
易学对汉武帝制礼作乐的影响
前已言之,董仲舒吸取《周易》“变易”与“不易”的思想而创立的新王受命改制说,对武帝朝制礼作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实,易学对武帝朝制礼作乐的影响还远不止此,甚至可以说,易学精神贯穿于整个礼乐之中。《史记·乐书》论述制礼作乐的理念时说:
天尊地卑,君臣定矣。高卑已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大小殊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则性命不同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如此则礼者天地之别也。地气上,天气下降,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暖之以日月,而百物化兴焉,如此则乐者天地之和也。
这一理念虽然直接抄自《礼记》,但其源头还是《周易·系辞上》: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
君臣之礼取象于天地,天高地卑,故礼别尊卑,尊君抑臣。“故王者天太祖,诸侯不敢怀,大夫士有常宗,所以辨贵贱。贵贱治,得之本也。”司马迁:《史记》卷二十三《礼书》,北京:中华书局,1982,第1167页。辨贵贱是礼的本质属性。动静有常,故礼别大小,不同场合有不同之礼。方以类聚、物以群分,故人之性命不同,“缘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司马迁:《史记》卷二十三《礼书》,北京:中华书局,1982,第1157页。,人之性命又成为礼仪的最终依据。乐与礼不同,“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礼之用在于强调尊卑差别,“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使人相敬;而乐之用在于“上下和”,使人相亲。司马迁:《史记》卷二十四《乐书》,北京:中华书局,1982,第1187页。所以乐强调“和”,取象于“地气上,天气下降,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爰之以日月”。故而,“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司马迁:《史记》卷二十四《乐书》,北京:中华书局,1982,第1191页。《汉书·礼乐志》则援引《周易》“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作为王者作乐的理论依据,更说明易学精神渗透于汉代的礼乐观念之中,对汉代的制礼作乐产生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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