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晚菊》原文、注释、赏析

晚菊

蒲柳如懦夫，望秋已凋黄。

菊花如志士，过时有余香。

眷言东篱下①，数株弄秋光。

粲粲滋夕露②，英英傲晨霜。

高人寄幽情，采以泛酒觞。

投分真耐久③，岁晚归枕囊④。

【注】

①眷言：回顾之貌。“言”是词尾，无实在意义。

②粲粲：色彩鲜明的样子。

③投分：情投意合。

④归枕囊：菊花瓣晒干后，可以充当枕囊，有一定的药效。

【评释】

此诗开禧二年（1206）冬作于山阴。这是一首从时节的角度，歌咏晚菊的五言律诗。陆游类似于此类诗作为数颇多，且大多以对比的手法，先抑后扬，来凸显菊花不同寻常的坚韧品质。本诗从一开始，诗人就先声夺人，拿蒲柳来与菊花作对比。蒲柳在刚到秋天的时候，叶子就已经凋黄，所以诗人拟人化地称其为“懦夫”；而菊花则有如志士，意志坚定、生命力顽强，到了秋末冬初的时候，还存有余香。与蒲柳作比，似乎还不足以说明晚菊之全部风貌。于是诗人进一步展开叙述，回顾起东篱下栽种的几株菊花，在秋天中粲然开放，英姿飒爽、傲意凛然的样子。下两句紧接着化用陶渊明《饮酒》诗（“秋菊有佳色，浥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之原意，热情地赞叹“高人寄幽情，采以泛酒觞”。然而，晚菊与自己的缘分似乎更加持久一些，除了开放的时候可以欣赏，采撷下来后可以泡酒饮用，最后收拾残瓣，还可以放到枕囊之中呢，枕着这香气馥郁的菊花枕，只怕诗人连睡梦中都会有菊香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