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6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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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书信《致克里斯多夫·弗里德利希·赫尔瓦格》1791年1月3日

55 致克里斯多夫·弗里德利希·赫尔瓦格1791年1月3日高贵的、尊敬的先生:很荣幸地现在介绍给您的尼科罗维先生是我过去的学生,他是一位很有思想的年轻人。他希望利用在欧丁作短暂停留的时间,结识一下您那可敬的朋友圈子。在大城市里,聚集这样一个圈子的尝试往往是白费力气,但它对人的身心却是非常有益的。这个年轻人很谦虚,他的请求将不会给您带来什么不便。您在那封令人愉...

55 致克里斯多夫·弗里德利希·赫尔瓦格

1791年1月3日

高贵的、尊敬的先生:

很荣幸地现在介绍给您的尼科罗维先生是我过去的学生,他是一位很有思想的年轻人。他希望利用在欧丁作短暂停留的时间,结识一下您那可敬的朋友圈子。在大城市里,聚集这样一个圈子的尝试往往是白费力气,但它对人的身心却是非常有益的。这个年轻人很谦虚,他的请求将不会给您带来什么不便。

您在那封令人愉快的来信中所提出的富有洞察力的说明,将还会给我带来一些欢娱。由于我还未能腾出时间对它连续进行反复思考,现在不得不请您暂时满足于我对它的尚未成熟的看法。

首先,就颜色和声音之间的类比来说,您无疑已经接近于解决它们与鉴赏判断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鉴赏判断不应该是对舒适和不舒适的单纯感性判断)。在这里,您把元音,即唯一能够独立发出一个声音的音素,按照等级排列,我觉得,如果继续研究下去,将具有重大的意义。因为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所不能随唱的音乐进行思考,即使他在这方面非常笨拙。在这里,同时明确了色彩变幻和声音变幻之间的区别,其中前者并不以想象力的创造性能力为前提。然而,我现在过于分心考虑其他题材,不能立即转入当前的研究之中。我必须说明的只是:当我在《判断力批判》中谈到那些听力极佳,却不能分辨声音的人时,并不是想说,他们不能把一个声音与另一个声音区分开来,而是说他们根本不能把音律与声响区分开来。在这里,我想起了我四年前故世的一位挚友,英国商人格律恩。在他童年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发现了他这种缺陷,因此让他学习按照乐谱弹奏钢琴。但是,无论是当时,还是后来,如果另一个人在钢琴上弹奏或者演唱一个完全不同的曲子,他始终也不能在这中间发现最微小的区别。对他来说,声音纯粹是一种噪音。就像我曾经读过的一篇东西,说的是英国某地的一个家庭。其中有一些人,在整个大自然中只能看到光线和阴影。即使视力极佳,一切对象在他们看来也就像在一张铜版画中一样。值得注意的是,我的朋友格律恩的这种能力缺陷也扩展到诗上,在他看来,诗与散文的区别仅仅在于,诗是一种勉强的、矫揉造作的音节划分。因此,虽然他很喜欢读波普的《论人》,但是,这部作品是以诗体写作的,总是使他感到不舒服。

您对从综合命题和分析命题在逻辑学方面,即在可逆性方面的区别中得出的东西所作的考察,我将在方便时加以研究。形而上学既不考虑就概念在一个判断中的地位来说,从纯粹的形式中得出的东西,也不考虑通过某种方式的判断,是否可以把某种东西(在质料方面)归于已知的概念,对它来说,那种研究并不是它的本分。

至于下面这个问题,即有什么理由来谈论物质在其所有的变化方面依赖一种外在原因的规律,以及在这种由外在原因造成的变化中,作用与反作用相等,我在《自然科学的形而上学初始根据》一书中,当然已经说明了这些先天规律的可能性的普遍先验根据,这个根据可以简介如下:

我们关于物质的一切概念,无非是包含了关于外部关系的表象(空间也不过是表象了这种东西),但是,我们设定在空间中存在的东西,无非是一个某物一般,关于这个某物一般,如果我们把它纯粹看作物质,因而不是看作任何绝对内在的东西(表象力,情感,欲望),那么,除了一种外在关系的谓词之外,我们必然不能表象出其他谓词。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由于一切变化都以一个原因为前提,而在单纯的物质中,外在关系(没有生命)变化的绝对内在的原因又必然是不可设想的,所以,一切变化(从静止到运动和从运动到静止,以及运动的各种规定性)的原因必然在物质之外,没有这样一个原因,任何变化都不可能发生。由此推出:一个物体处身于其中的运动,其持久性并不需要任何特殊的积极原则,需要的仅仅是消极的原则,这里没有变化的任何原因。至于第二个规律,它是建立在各种起作用的力量在空间中的关系之上的,这种关系必然是互相对立的,并且在任何时候都是彼此相等的[actio est aequalis reactioni(作用与反作用相等)]。因为空间所造成的不可能是单方面的关系,而在任何时候都是相互的关系,因而也就造成了这些关系的变化,即物体的运动和物体相互之间造成运动的作用,这完全是相互的、对等的、彼此对立的运动。我不能设想从物体A引向物体B所有的点的线。而不同时反过来从物体A向物体B引出同样多的相等的线,并且把一个物体(B)由另一个物体(A)的撞击所造成的关系变化设想为相互的、相等的。因此,在这里,如同在上述的惰性规律那里一样,也不需要有被作用物体的反作用的积极的特殊原因。这个规律的唯一充分理由就存在于空间和空间的特性之中,即在空间中,关系是相互对立的和同时的(在时间中的累进状态的关系并不是这种情况)。此外,我还要查阅一下兰贝特在他的《论文集》中就这个问题所发表的看法。

阁下对克劳斯教授先生的友好怀念我已经转达,这个可敬的人物为我们这个大学增添了光彩。由于我们这个地方很大,所以虽有友好的意向,却无法把交往统一起来。因此,我现在还不能转达他对您的问候的回报。

请代我向您那个杰出的朋友圈子,即法律顾问特赖德先生,宫廷顾问福斯先生和两个博依先生致意。关于小博依先生,您告诉我的话使我非常高兴。在教师们(他们对善的行动并不感到满意,即使这种行动无论出自什么理由都是善的,他们感兴趣的是一切事物的动机的纯洁性)的正直意向同样成为普遍的之前,鼓吹这样一种方法,不会成为普遍的事情。此外,祝您家事顺心,事业兴旺,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阁下您顺从的仆人伊·康德

1791年1月3日

于哥尼斯贝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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