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6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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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小说故事梗概_内容介绍)

一名《立宪四十年后之中国》。理想小说,十二回。陆士谔著。清宣统二年(1910)改良小说社初版。小说以作者漫游四十年后之上海所见所闻的种种全新气象,向读者展示了一个君主立宪国度的进步发达的理想前景。话说“宣统二年正月初一”,“我心情悒郁,喝闷酒躺下,待好友李友琴女士唤醒, 已是宣统四十三年了,世事全非。行至街上,但见马路筑宽了,店员和气了,价格公道了,外国巡捕...

一名《立宪四十年后之中国》。理想小说,十二回。陆士谔著。清宣统二年(1910)改良小说社初版。

小说以作者漫游四十年后之上海所见所闻的种种全新气象,向读者展示了一个君主立宪国度的进步发达的理想前景。话说“宣统二年正月初一”,“我心情悒郁,喝闷酒躺下,待好友李友琴女士唤醒, 已是宣统四十三年了,世事全非。行至街上,但见马路筑宽了,店员和气了,价格公道了,外国巡捕不见了,洋人谦和了”,“不似从前,掉头不顾,一味的横冲直撞了”。治外法权已经收回,租界各国已经取消。国家财政宏富,苛捐杂税早已取消;国家强盛,海军力量超过外国,外国军舰燃料用煤,中国军舰动力是电,现有巡洋舰至鱼雷艇一千艘。两人边说边谈,来到原跑马厅,此地已建成“新上海舞台”,有容客十二万的大厅, 当下买票入内。散场遇雨,又转入上铺琉璃瓦,可“晴开雨闭”的“雨街”,一路行走,竟不湿脚。此时,上海已建成地下铁路,黄浦江上,大铁桥已建了二十年,“浦东地方已兴旺的与上海差不多了”。吴淞口前,炮台林立,外国轮舰不容轻易出入黄浦江。两人进“裁判所”旁听审理诉讼,见中国人控告外国人,被告的外国人所请的,乃是中国律师,从前外国律师一统天下的局面,已改变二十年了。又到徐家汇参观“南洋公学”,但见学校规模大至设有二十六个专科,每科招生千人,学生人数已达二万六千,且有各国派来学习中国科学技术文化诸学的外国留学生;“我”方知现在不要说兵力,即科学,中国也比世界各国强上好几倍,汉语又成为世界上最有势力的文字。出得学校门,又参观一所工厂,但见职员均为女子,原来女子参加社会工作已蔚然成风。工厂产品,亦行销世界。与人攀谈,得知西藏早已改为一省;赌博已无人知晓,牌九、麻雀等赌具已成历史文物。两人逛到一处总会,被女青年胡某邀往一文学社团讲演,青年竞相发问:前辈小说家所写的旧社会事,“不知是空中楼阁呢,还是实事”,胡某等从不知也不相信世界上竟会有妓女这一行当,对于女子缠足、吸鸦片和为人作奴诸事,都有不胜诧异之感。治安情况良好,警察已经无事可干,正考虑废除。“内地各处人家的房屋, 门上闩儿都没有”。国内银行正准备到国外去投资,“现在我国之患乃是过富”。

光阴荏苒。一日,恰逢中国立宪四十年大庆,又遇世界二十多国会议设立弭兵会,会长为中国皇帝。此后各国有大事交涉,均往“万国裁判所”裁决,不再动诸干戈。“我”与李女士正在屋内议论,“世界将来必有统一的一日”“自愿合并成功一个世界国”。说罢,正要迈出门外,“我”被一跤跌醒,时间仍是宣统二年正月初一,“国会依旧没有开。”

作者一方面以满腔的热忱,高度的爱国热情,为中华民族设计了一幅诱人的前景图。在这个未来社会中,内忧外患已经荡然无存,中国人民在国际上已经站起来了,民富国强,一派歌舞升平景象,经济繁荣,政治开明,国防强固,工业发达,科学先进,教育水平、文明程度大大提高,民风民习焕然一新。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在中外关系的描写上,突出了外国势力在强大的“新中国”面前黯然失色;另一方面,皇帝仍然是这个国家所尊崇的君主,年号仍是大清。作者把中国所有一切的社会巨变,都归结为“立宪”的成果,可见其对立宪所寄予的厚望。作者认为,维新成功的一个关键是民智的开发,是国民精神的改良。作品在叙述国家财政富裕时,提到国内出了个“矿学专家金冠欧”,全国有了他,才把埋藏在地下的金、银、铜、铁、钻石等悉数开采出来, 以充国用。作品还告诉人们,外国列强势力的驱除,国家大事的议决,全靠全国人民同心协力,既承担责任(如全民集资、还清外债、收回租界),又行使权力(议院开会、人民集会、议决外交之事)、“假使当时的人个个自私自利,一点子公益都不顾,或者阳称公义,阴图私利,象光绪年间一个样子”,则断无今日。作者在构想民族精神文明发展进步的途径时,采取了现实的和荒诞的情节。现实情节是作品所描写的以“南洋公学”为代表的教育发达情景;荒诞情节是作品提到的医学专家苏汉民。这个人发明了两种药,一种叫医心药,一种叫催醒药,前者“专治心病的,那心邪的人,能够治之使归正;心死的人,能够治之使复活;心黑的人,能够治之使变赤;并能使无良心者变成有良心,坏良心者变成好良心,疑心变成决心,怯心变成勇心,刻毒心变成仁厚心,嫉妒心变成好胜心”,后者能使昏沉酣睡的民族清醒起来。总之,中国人过去实患的是心病,经这位医学专家授以良药,竟然心病去除。心病一去,则一切皆变。作者采用荒诞的情节,固然符合“理想小说”的体制,同时,也可看出确定改变民族精神的具体方法时,作者缺乏行之有效的设想,只好诉诸于幻想。作者对人民精神状态的改变,抱以极大的重视,这体现在对“新中国”的“新人”的描写上,倾注了乌托邦式的美好想象。那时,在中国,“那一个只图私利、不顾公益,社会就要鄙薄他,不把他当作人类,因此众人都不屑做呢”。大家羞于偷窃,即使悬赏,亦无人肯干。苏汉民又发明一种治恶药,能去除人的恶根,此药已在兽类身上用过,狮虎之类凶兽恶兽,一用便如兔如羊。作者借作品中人之口戏谑道:此药只恐在中国销路不大。言下之意,中国已经少有恶人坏人了。作品结尾,虽然显示出“未来社会”只是一场梦,但作者并未丧失信心,他说,这未必是做梦,“待到那时,真有这景象也未可知”,显露出作者的一片虔诚之心。

全书以“我”偕友人漫游“立宪四十年后之中国”的经过结构故事,使得情节以“我”为中心,事事联络,避免了晚清小说一般具有的“记事遂率与一人俱起,亦即与其人俱讫,若断若续”(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的短篇小品连缀的结构模式,而形成一个较完整的结构形态;首尾以“入梦”和“惊梦”呼应,又使全书在“理想小说”的外衣下具有现实的社会批判内容。全书巧妙地在四十年时间差的基础上,将来自旧社会的“我”置于与新社会时时发生误会和不协调的地位上,造成令人发噱好笑的幽默效果。在舒展想象时,作者揉杂科学与幻想,造出一个人所陌生的未来世界,烘托了“理想”的主题。如写“我”洗澡时,浴堂中不见浴盆、浴巾,原来是用汽洗,不用水已十多年了。一扭开关,“气息全无的,一股煖气,从管里头出来,经过我的身子, 只觉全身畅快”,汽中又有化学药物,不仅去污,而且除虫和去百病。想象中充满科学思维的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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