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龟虽寿》赏析

龟虽寿①

曹操

【题解】

《龟虽寿》是曹操创作的一首四言乐府诗，收录于《乐府诗集》。

这首诗的创作时间稍晚于《观沧海》，早于赤壁大战，大约成诗于公元207年末至208年初。诗中作者自比年老的千里马，尽管肢体衰弱不复年少时的身强体健，可是一日千里的雄壮与豪情，一直在胸中激荡。曹操这时候已经53岁了，在东汉末年直到南北朝时期，活这个岁数已经算是种不小的成功了。曹操回顾既往，写下了这首《龟虽寿》。

本诗情理相融，将情、志寄于具体的形象之上，构思新奇，语言清健，风格悲壮。

【原文】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②。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③。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④。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⑤。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⑥；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⑦。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⑧。

【注释】

①这首诗是曹操组诗《步出夏门行》中的第四首，本诗的题目来自首句的三字。

②寿：长寿。竟：终了，此指死亡。

③螣（téng）蛇：传说中一种会飞的蛇。

④骥（jì）：良马，常用来比喻良才。枥（lì）：马槽。伏枥：受人喂养。

⑤烈士：有远大志向的人。暮年：晚年。

⑥盈缩：此指人的寿命长短。但：只，仅仅。

⑦养怡：身心和乐。永年：长寿。

⑧“幸甚至哉”两句：结束语，内容上与前文无关联。咏志：以诗歌抒发情感或阐明心志。

【译文】

神龟纵然长寿千年，亦有死亡之时。

螣蛇纵可腾云驾雾，终究化为尘土。

良马虽老受人喂养，壮志依旧千里驰扬。

志士老来身体孱弱，壮志雄心并不衰减。

人命的长与短，不只由上苍决断。

身心和乐，即可益寿延年。

幸运呀；就用这首歌，来抒发我激动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