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南吕〕金字经·秋宵宴坐》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南吕〕金字经

秋宵宴坐^①

秋夜凉如水，天河^②白似银​‍‌‍​‍‌‍‌‍​‍​‍‌‍​‍‌‍​‍​‍‌‍​‍‌​‍​‍​‍‌‍​‍​‍​‍‌‍‌‍‌‍‌‍​‍‌‍​‍​​‍​‍​‍​‍​‍​‍​‍‌‍​‍‌‍​‍‌‍‌‍‌‍​。风露清清湿簟纹​‍‌‍​‍‌‍‌‍​‍​‍‌‍​‍‌‍​‍​‍‌‍​‍‌​‍​‍​‍‌‍​‍​‍​‍‌‍‌‍‌‍‌‍​‍‌‍​‍​​‍​‍​‍​‍​‍​‍​‍‌‍​‍‌‍​‍‌‍‌‍‌‍​。论，半生名利奔^③​‍‌‍​‍‌‍‌‍​‍​‍‌‍​‍‌‍​‍​‍‌‍​‍‌​‍​‍​‍‌‍​‍​‍​‍‌‍‌‍‌‍‌‍​‍‌‍​‍​​‍​‍​‍​‍​‍​‍​‍‌‍​‍‌‍​‍‌‍‌‍‌‍​。窥吟鬓^④，江清月近人^⑤。

译文

秋天的夜晚凉爽如水，天河的白色确实很像白银。清清的风露好像湿了竹凉席的细纹。论起来，这半生都在为名利东跑西奔。斜眼看看自己的双鬓，江水清澈，月亮更加接近人。

【注释】

①宴坐：安闲静坐。宴：安闲。

②天河：也称银河，晴天夜晚，天空中呈现一条明亮的光带，由无数的小星星组成。

③半生名利奔：大半生为名利而奔波。

④窥吟鬓：暗中看一下自己的双鬓。

⑤江清月近人：江水清澈，月光映在水中，照出人的影像显得特别清晰，就像在近处一样。此句是用唐代诗人孟浩然《宿建德江》的成句。原诗：“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品读

这首小令抒写秋夜独自静坐时的感受。“秋夜凉如水，天河白似银”两句用对偶句式写触觉与视觉。“白似银”有点情趣，因为人们都称天河为银河，故这句有一定的诙谐意味。“风露清清湿簟纹”有通感的手法在其中，与王维诗句“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山中》）有相似之处，可以体会出来。前三句寓情于景，在清净平和的景物描写中表现出平静闲适的主体心境。“论”以下转为抒情，先有心理活动，后有暗中观看江水中自我形象的小细节。面对可人的秋夜景色，他想到为名利而奔波大半生真是太划不来了，莫不如回归自然，饱享与大自然和谐的快乐。这时，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一看江水中自己的影像，他发现自己的两鬓已经斑白了，不免产生淡淡的忧伤。最后一句完全用孟浩然《宿建德江》中的诗句而成为自己作品中的组成部分，没有生涩之感。显示出作者丰富的知识和驾驭运用这些知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