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仁《醉桃源》婉约词原文、注释、赏析

醉桃源

春景

严仁

拍堤春水蘸垂杨，水流花片香。弄花噆柳小鸳鸯^[1]，一双随一双。帘半卷，露新妆，春衫是柳黄。倚阑看处背斜阳，风流暗断肠。

【赏析】

词人自注说这是描绘春景之作。

上阕写的是春水，描写了几个画面。画面一：春江水涨，水拍堤岸，垂柳的婆娑长枝又在微风中轻击水面。画面二：落花随水漂流，水似乎透出了花香。“水流花片”几个字，似乎是要表达伤感之情，但一个“香”字一下改变了词意的走向，减弱了伤感情绪。画面三：在水中嬉戏的鸳鸯。鸳鸯本来就给人以成双成对的感觉，词人还要强调说它们是“一双随一双”，它们很悠然地“弄花噆柳”，构成了愉悦淡雅的春水鸳鸯图。

写景是为了更好地写人，下阕便出现了春景的主体：思妇。从“帘半卷”可知，上面的一切都是她站在窗前看到的，而且我们也可感到她的情绪不高。只见她“露新妆，春衫是柳黄”，这却是词人的眼睛看到的。从新妆可以想到她年轻、爱美，柳黄色春衫说明她是生气勃勃的，表现出她对生活的热爱。词人只字未提她的丈夫，但她独守空闺却是毫无疑问的。“帘半卷”对她的心境做了一点暗示，“倚阑看处背斜阳”进一步描写。这句话包含了两层意思：一是表示时间的变化，表明她站了很久；二是夕阳西下，使人伤感，所以她不敢看，也不愿看，要“背斜阳”。最后以“风流暗断肠”一句轻轻作结，其中的心理活动略去不写。这是因为词人已经造成了人与自然的对比：鸳鸯成双与人之孤单，鸳鸯怡然自得与人之心绪烦乱。这些对比已经为最后的结语做好了铺垫。

这首词意象鲜明，心理活动从中隐现，从而构成了一幅恬淡的伤春图。

【注释】

[1] 噆（zǎn）：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