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经典名言解读
《庄子》57句
公元前323年,“六国皆称王之年”,庄子47岁。他亲历“王天下”分崩离析的过程,身处“礼崩乐坏”的极度乱世,他既不愿意被专制君主役使,更不愿对专制庙堂屈服。[1]楚王曾派使者聘他为相,他说,我听说“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可我不愿“死为留骨而贵”,只愿“生而曳尾于涂中”。庄子崇尚“平易恬淡”的生活,认为:不克制意志便能高洁,不讲求仁义就能使身心得到修养,不追求功业名声便能使天下太平,不隐居江海也得静闲,不用导引之术而得高寿,忘掉这一切,又具备这一切。淡然至极,而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随之而来,这就是“天道之道,圣人之德”。
他以批判的精神去学习和认识此前的诸家学说,以更为明智和透彻的态度去看待宇宙和社会人生。认为“天地固有常”,“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圣人处物不伤物”;“道不欲杂”,要“与时俱化”、“以和为量”;要归真返璞,“安时处顺”,“全汝形,抱汝生”。庄子善用恢奇的譬喻解说玄妙的道理,他的著作是哲学和文学的结合。论其想象的瑰丽和情思的飘逸,只有稍后的楚国大诗人、《离骚》的作者屈原,可以和他相比。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庄子·逍遥游》
这种鹏鸟向南方的大海迁徙,拍打翅膀可以掀动三千里水面,乘着风势而上,直向九万里高空,离开北方南飞六个月,方才止息。山中浮动的雾气,空中弥漫的尘埃,都是因生物用气息相吹而形成。天深蓝,这就是它的本色吗?还是因为天无限高远,看不到边际?当鹏鸟俯视下界,所看到的也不过像这样而已。
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庄子·逍遥游》
积聚的水如果不深,就无力浮起大船。倒一杯水在堂前的凹地,芥草浮在上面就是小船了,放一只水杯在上面就动不了了,是因为水浅而船大。聚集的风如果不大,就无力载负巨大的双翼,因而大鹏扶摇而上九万里,疾风在下面劲吹,然后才能凭借风力,背负蓝天而无可阻挡,才能够一路南飞。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庄子·逍遥游》
小智慧不及大智慧,寿命短不及寿命长。怎么知道会是这样呢?有一种早上生的菌,活不过一天,不知道白天和黑夜;寒蝉春生夏死、夏生秋死,活不过一年,不知道春秋,这就叫短寿。楚国的南方有一种大树叫“冥灵”,以五百年为春,五百年为秋;上古有“大椿”树,以八千年为春,八千年为秋,这就叫长寿。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庄子·逍遥游》
全世界称誉也不会因而受到激励,全世界反对也不会因之感到沮丧;外界扰乱不了他平静的内心,他已经认清自我与外物的分别,辨明了荣与辱的不同境界。
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庄子·逍遥游》
鹪鹩栖息在密密的深林,只不过占有一根树枝;偃鼠在河边饮水,只不过喝了满满一肚子。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庄子·逍遥游》
遥远的姑射山上,有神人居住。肌肤像冰雪白皙,姿态柔美如同处女,不食人间五谷,呼吸清风,饮用甘露,乘着云气,驾驭飞龙,遨游在四海之外。
夫天籁者,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庄子·齐物论》
天籁,风吹万窍声音不同,都是自由自在地发声或停止,毋需外力的支配。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庄子·齐物论》
有大智慧的人闲雅豁达,有小聪明的人锱铢必较;合乎大道的言论像大火烈焰,耍小聪明的话语琐碎纷乱,喋喋不休。
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庄子·齐物论》
事物的那一面存在着一种是与非,这一面同样也存在着另一种是与非。
大道不称,大辩不言,大仁不仁,大廉不谦,大勇不怯。《庄子·齐物论》
最高的真理不需要称扬,最善辩的不需要言说,最仁爱的不需要显摆,最廉洁的不需要谦让,最勇敢的不会造成伤害。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从前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一只翩翩飞舞、快乐自由的蝴蝶。不知道自己本是庄周。顷刻间醒来,惊疑地发现自己仍是庄周。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庄周与蝴蝶终究是不一样的。这就叫“物化”。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限,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余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庄子·养生主》
我们的生命有限,而知识却是无限。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就会精疲力尽;既然如此还去追求知识,那就只剩疲困了。做好事不贪图名利,不做不好的事触犯法律,把顺着自然规律作为常法,就可以保护自身,保全天性,养护精神,安享天年。
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不蕲畜乎樊中。《庄子·养生主》
泽畔野鸡,宁愿走十步远去啄食,走百步远去饮水,也不希望被关在囚笼里。
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庄子·养生主》
正该来时,先生(老子)应时来到这世间;正该去时,先生顺时离开这世间。安于时势,顺应自然规律,哀乐就不能进入心中。
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庄子·养生主》
薪柴会烧完,火种却传下去,不会穷尽。
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庄子·人间世》
人生之道不要繁杂,繁杂就会头绪众多,就会困扰,就会带来忧患,这样,就不能保持自心清净,更谈不上救济世道人心了。
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也。《庄子·人间世》
名是相互倾轧的原因,智是相互争斗的武器。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庄子·德充符》
人不能以流水作为镜鉴,只能在静止的水面照见自己。
(平者)内保而外不荡也。《庄子·德充符》
(均平的状态下,水)保有内蕴,而外部毫无所动。
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无以好恶内伤其身。《庄子·德充符》
道赋予人形貌,天赋予人形体,不要以好恶伤害自己的身心。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庄子·大宗师》
泉水干涸,群鱼都搁浅在陆地上,互相嘘气,互相用唾沫润湿着身体,以求生存。这时候,真不如在江湖之水中游泳而各自相忘。
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死也。《庄子·大宗师》
大自然赋予我形体使我负载,赋予我生命使我劳碌,使我变老以得到安闲,使我死亡以得到安息。所以能把活着当作好事,也就能把死去当作好事了。
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转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庄子·大宗师》
道,真实可信,无为且没有形相,可以流传而不可以传授,可以得到却不能够看见;自己便是本根,没有天地之前就已经存在;鬼神天帝因它而化,天地因它而生;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合之下而不为深,生在天地之先而不为亘久,长于上古之时却不为老。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庄子·大宗师》
天覆盖万物,地载负万物,都没有偏私。
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庄子·应帝王》
至人的心像一面镜子,已经照过的不去送,还没有照的不去迎,正在照的就真实反映,无所隐藏,因此能够承受万物而不受伤害。
小惑易方,大惑易性。《庄子·骈拇》
小的迷惑会改变人的方向,大的迷惑会改变人的本性。
人含其明,则天下不铄矣;人含其聪,则天下不累矣;人含其知,则天下不惑矣;人含其德,则天下不僻矣。《庄子·胠箧》
人们都保有原本的视觉,天下就不会有毁坏;人们都保有原本的听觉,天下就没有忧患;人们都保有原本的智慧,天下就不会有迷惑;人们都保有原本的品德,天下就没有邪恶。
上悖日月之明,下烁山川之精,中堕四时之施,惴耎之虫,肖翘之物,莫不失其性。《庄子·胠箧》
(一味追求智巧)对上而言遮蔽了日月的光辉,对下而言消蚀了山川的精华,对中间而言毁坏了四时的交替,就连地上的爬虫,空中的飞蛾,都会失去它们的本性。
使人喜怒失位,居处无常,思虑不自得,中道不成章,于是乎天下乔诘卓鸷,而后有盗拓、曾、史之行。《庄子·在宥》
如果使人们喜怒无常,居处不定,思虑不得要领,行事中途就乱了章法;那么,天下间就会出现各种不平与不合理,而后像盗拓或者曾参、史鳅做的那些事情,都会发生。
老聃曰:女慎无撄人心。人心排下而进上,上下囚杀,淖约柔乎刚强。廉刿雕琢,其热焦火,其寒凝冰。其疾俛仰之间而再抚四海之外,其居也渊而静,其动也县而天,偾骄而不可系者,其唯人心乎!《庄子·在宥》
老子说:“你要谨慎,别去扰乱人心。人心受压抑就会颓丧,受推崇就会振奋,但无论颓丧还是振奋,都像是被囚禁和伤害一样,轻轻抚慰才能软化刚强。受到伤害时就像被切割雕刻,情绪激烈时热得像烈土,情绪低落时寒得像凝冰。它变化迅疾,俯仰之间就可再次遨游四海之外;它静处时像深渊一般宁静,活动时高悬于天一般腾跃;奋发矜骄,不可束缚,这恐怕只有人心吧!
乱天之经,逆物之情,玄天弗成;解兽之群,而鸟皆夜鸣,灾及草木,祸及止虫,意,治人之过也!《庄子·在宥》
扰乱自然规律,违背事物常情,上天不会令他成功;群居的野兽离散,飞翔的鸟儿夜鸣,草木昆虫都受到祸害,啊,这都是“治”人的罪过啊!
无为为之谓天,无为言之谓德,爱人利物之谓仁,不同同之之谓大,行不崖异之谓宽,有万不同之谓富,故执德之谓纪,德成之谓立,循于道之谓备,不以物挫志之谓完。君子明于此十者,则韬乎其事,心之大也。《庄子·天地》
用无为的态度,依照自然规律行事,叫作“天”;用无为的态度去说话,才是“德”;爱护他人,利益众生,就是“仁”;从不同事物中看到同一,就是“大”;行为不孤傲偏执,就是“宽”;能包容万般不同,就是“富”;所以执守道德规范叫作“纪”;自觉形成德行就是“立”;遵循道就是“备”;不因任何外部力量而挫伤自己的心志就是“完”:君子明白了这十个方面,就可以包容一切事物,就是心志伟大。
居无思,行无虑,不藏是非美恶,四海之内共利之之谓悦,共给之之为安。《庄子·天地》
居处和行动都无需不必要的思虑,不私藏分别是非美恶的观念,四海之内共享利益,这才是真的喜悦;人人都得到所需物资的保障,社会就安宁。
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辰固有列矣,禽兽固有群矣,树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而行,循道而趋,已至矣。《庄子·天道》
天地本有固定的运行规律,日月本有自身的光明,星辰本有自身的序列,禽兽各有群体,树木本就直立,先生你也依仿自然天性行事,顺着自然规律前进,这已经是极好的了。
礼义法度者,应时而变者也。《庄子·天运》
礼义法度,是随着时势而变化的。
播穅眯目,则天地四方易位矣;蚊虻噆肤,则通昔不寐矣。《庄子·天运》
扬撒糠屑迷了眼,也会让天地四方都变了位置;蚊虫叮咬皮肤,也会让人通宵都不能安眠。
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庄子·天运》
白天鹅不每天沐浴,也是洁白的;黑乌鸦不每天暴晒,也是黑的。
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无道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澹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道之道,圣人之德也。《庄子·刻意》
不克制意志便能高洁,不讲求仁义就能修身,不追求功业名声便能使天下太平,不隐居江海也得静闲,不用导引之术而得高寿,忘掉上面这一切,而又具备这一切。淡然至极,而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随之而来,这就是天道,圣人之规律。
平易恬淡,则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故其德全而神不亏。《庄子·刻意》
淡泊平静,忧患就不能影响,邪气就不能侵袭,就德性完备而精神不损。
形劳而不休则弊,精用而不已则竭。《庄子·刻意》
身体劳累而不休息,就会疲困;精力使用过度而不止歇,就会衰竭。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庄子·秋水》
不可以同井底的青蛙谈论大海的辽阔,因为有空间的拘束;不可以同夏天的小虫谈论冰冻的寒冷,因为有时节的局限。
吾在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庄子·秋水》
我存在于天地之间,就如同一枚小石子、一棵小树,存在于大山之间,正以为自身实在渺小,又哪里会自满自负呢!
察于安危,宁于祸福,谨于去就,莫之能害也。《庄子·秋水》
(道德高尚的人)明察安危,安于祸福,谨慎地对待去留,就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们。
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故曰,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庄子·秋水》
牛马生着四足,这是天性;给马戴上笼头,给牛穿上鼻绳,就是人为。所以说,不要人为毁灭天性,不要用故意造作去毁灭天命,不要以德行去为名利殉葬,谨守天道勿使丧失,这就叫返归本真。
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庄子·秋水》
我听说楚地有一只神龟,已死三千年了,楚王用布包好,再用竹编把它装着,藏在庙堂之上。这龟,宁愿死了尊贵地保留着骸骨呢,还是宁愿活着在泥水中摇曳着尾巴?
弃事则形不劳,遗生则精不亏。《庄子·达生》
抛弃世俗的琐事,身体就不会劳累;遗忘人生的烦恼,精神就不会亏损。
昔者有鸟止于鲁郊,鲁君说之,为具太牢以飨之,奏九韶以乐之,鸟乃始忧悲眩视,不敢饮食,此之谓以己养养鸟也。若夫以鸟养养鸟者,宜栖之深林,浮之江湖,食之以委蛇,则平陆而已矣。《庄子·达生》
从前有只鸟停留在鲁国都城郊外,鲁君很喜爱它,用牛羊猪三牲俱备的规格来款待它,还奏起韶乐,要使它快乐,鸟儿却黯然神伤,头晕目眩,不敢吃东西,这是用别人供养自己的方法来养鸟。真正养鸟的方法,应该是让它栖息在深林,飞翔在江湖之上,让它吃鳅鱼,自由自在地漫步在山野,那么一块平地就够了。
无誉无訾,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蜉游乎万物之祖,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胡可得而累邪!《庄子·山木》
没有赞誉,也没有毁谤,或如龙之腾飞,或如蛇之潜藏,随时势而变化,不执着于一端,或进取或退处,以平静和顺为准则,悠然自得,生活在万物的初始状态,按物性去主宰万物,而不为物所役使,这样,怎么会受到拘束和牵累呢?
以利合者,迫穷祸患害相弃也;以天属者,迫穷祸患害相收也。《庄子·山木》
以利益相合的,遇到窘迫、困穷、灾祸、忧患、伤害就会互相抛弃;因天性相连的,遇到窘迫、困穷、灾祸、忧患、伤害会联结得更紧密。
形莫若缘,情莫若率;缘则不离,率则不劳。《庄子·山木》
身形最好的状态是顺其自然,感情最好的状态是真率。顺其自然就不会背离,真率就不用劳神。
夫水之于汋也,无为而才自然矣;至人之德,不修而物不能离焉。若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修焉!《庄子·田子方》
水,涌出,自然地流淌;至人的德行,不需着意修炼,万物自会随附。就像天自然高,地自然厚,日月自然明,何需修行!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庄子·知北游》
天地有大美,不能言明;四时有运行法则,无法议论;万物变化有现成规律,无法解说。
圣人处物不伤物,不伤物者,物亦不能伤也。唯无所伤者,为能与人相将迎。山林与,皋壤与,使我欣欣然而乐与!《庄子·知北游》
圣人与物相处而不伤害,不伤害外物的,外物也不伤害他。正因为无所伤害,才能自然地与人交往。山林啊,大地啊,都能使我欣然快乐。
全汝形,抱汝生,无使汝思虑营营。《庄子·庚桑楚》
保全你的身形,养护你的生命,不要思虑重重、汲汲营营。
不能容人者无亲。《庄子·庚桑楚》
不能容人,就没有可以亲近的人。
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庄子·徐无鬼》
治理天下的人,就像牧马的人一样,关键是要除去害群之马。
势为天子,未必贵也;穷为匹夫,未必贱也。贵贱之分,在行之美恶。《庄子·盗拓》
有权势的天子,也未必尊贵;穷苦的平民,也未必低贱。贵贱的分别,在于行为的美恶。
【注释】
[1]参见张远山:《庄子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