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7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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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子见闻真录》(小说故事梗概_内容介绍)

轶事小说集。又名《玉泉子》。唐·佚名氏撰。今存《稗海》本、《类说》本、 《说郛》本、《唐人说荟》本等。《太平广记》引有佚文三十三条。 此书《新唐志》著录,五卷,不著撰人,题名《玉泉子闻见真录》。 《直斋书录解题》小说家类有《玉泉笔端》三卷,又别一卷。《文献通考》题《五泉笔端》三卷,又别一卷, “五”字系“玉”字之误。《宋志》杂家类著录《玉泉子》一卷,小说类另...

轶事小说集。又名《玉泉子》。唐·佚名氏撰。今存《稗海》本、《类说》本、 《说郛》本、《唐人说荟》本等。《太平广记》引有佚文三十三条。
 此书《新唐志》著录,五卷,不著撰人,题名《玉泉子闻见真录》。 《直斋书录解题》小说家类有《玉泉笔端》三卷,又别一卷。《文献通考》题《五泉笔端》三卷,又别一卷, “五”字系“玉”字之误。《宋志》杂家类著录《玉泉子》一卷,小说类另有《玉泉笔论》三卷。
 唐宋两代书目著录情况表明,不仅名称有异,而且卷数也不相同。它们是否为同书,实难确知。《四库总目》小说家类有《玉泉子》一卷, “不著撰人名氏,所记皆唐代杂事,亦多采他小说为之……《宋史艺文志》(按:应为《新唐志》)载《玉泉子见闻真录》五卷,与此本卷数不符,似别是一书。《直斋书录解题》作《玉泉笔端》三卷……亦决非此本。”
 《四库总目》所言此本“计八十二条”当指今存《稗海》本,它的数目刚好与此相合,其它各本或几条,或十几条不等。今以各本考校, 《唐人说荟》本收十余篇,全为《稗海》本所有,它应该是《稗海》本的一个选本。 《说郛》(宛委山堂)所收仅六篇,其中两篇亦见《稗海》本。《类说》本收十八篇,与《稗海》本相同者仅一篇——《稜等登科》(标题为《类说》所有,《稗海》无),而且繁简大异。就内容而论, 《类说》本所记不都是“唐代杂事”,它兼有前朝(如汉魏六朝及隋等)故实,且记叙简率而多考证辨订,与《稗海》专记“唐代杂事”不类。因此,两本并非同书。
 今按《书录解题》著录《玉泉笔端》三卷又别一卷,陈氏云“别一本号《玉泉子》,比此本少数条,而多五十二条,无序跋,录其多者为一卷。”其“录其多者为一卷”就是《稗海》本的《玉泉子》。《四库总目》推测说: “此本共八十二条,或即陈振孙所录之一卷,而《书录解题》譌‘八’字为‘五’字耶?”
 这是一部反映中晚唐官场生活的逸事小说。作者洞悉官场情态,在他所记叙的八十多篇作品中,以大量的传闻和实录,全面地展现了中晚唐官场生活的面貌。关于高官显贵的生活,此书所记,尤多宰辅行事,从开卷的裴度,到结束的李据,中间李德裕、牛僧孺、令狐绚、白敏中、韦保衡等,各有专记。作者对其事迹,如数家珍,有褒有贬,表现了各自不同的精神面貌。以李德裕而言,作者既表彰他“抑退浮薄,奖拔孤寒”的德政,也批评他不恤人力,生活奢侈的缺点。如作者写他为了饮惠山泉水,竟然“自毘陵至京置递铺”(即运水转运站),路途遥遥,不知要耗费多少的人力、财力。它使人很容易想起杨贵妃吃鲜荔枝的故事,真是“一骑红尘宰相笑,无人知是泉水来”!
 作者写另一个大官僚裴冕,采取了速写式的粗线条勾勒法:
 裴冕代杜鸿渐秉政。小吏以俸钱文簿白之,冕顾子弟,喜见于色。其嗜财若此。
 寥寥数句,把一个贪婪的形象描绘得入木三分。
 与腐化和贪婪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廉洁和简朴。作者也写了一些奉公廉洁的贤宰相。崔蠡在给母亲守丧时, “四方寄遗,茶药而已,不纳金帛”。有一个宗族子弟愿意拿出三百万钱钞帮助办丧事,崔蠡只是“嘉纳其意而终不受”。另一个宰相郑庆余请朝官吃饭,只有“粟米饭一碗,蒸葫芦一枚”,这也确实够节俭了。
 写唐代科举场上的弊端,反映了官场生活的另一个侧面。科举授官,表面是以考试成绩的优劣决定士子的命运,而实际上这只是一个骗局,它大多数是由权贵内定的。《李德裕》(标题系笔者拟定,以下同)篇就揭开了这个内幕:
 旧制礼部放榜,先呈宰相。会昌二年,王起知举,问德裕所欲。答曰: “安问所欲,如卢肇、丁稜、姚鹄,岂可不与及第耶?起于是依次而放。
 除了权贵内定,唐代的考试还有一个不正之风,就是请人代作文章,《杨希古》就是揭露此弊的。
 以这样的办法选拔人材,连考官也自认是“颓波”,是逆流,其弊病可知。《丁稜登科》写名列第二的丁稜上殿致词时,竟然吓得“赭然发汗”,连说话都不能成句,把“稜等登科”说成“稜等登”,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邓敞》篇写邓因为孤寒不能中第,宰相牛僧孺的两个儿子就对他说: “吾有女弟未出门,子能婚乎?当为君展力。”邓敞就“私利其言”,隐瞒了自己“已婚李氏”的真面目,而去做了牛家女婿。《赵悰》篇写赵因考试不第,招致“妻族相薄”,即使是妻子父母也“不能不然”,在一个名曰“春设”的盛大宴会上,赵妻因“所服固弊”,众人就用帷帘来与之隔绝。《杜羔妻》篇写得更为有趣,杜羔因累举不第,其妻羞于白日见他,在他下第返家时写了一首诗寄给他:
 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已羞君面,君到来时近夜来。
 考试不中,竟然搞得丈夫抛弃前妻,父母不认女儿,妻子羞见丈夫,把科举考试的恶果真是暴露无遗。
 唐代士子作官,一般还得依靠宦官力量。《杜宣猷》写杜凭借“中官之力”, “自闽中除宣城”,最后官至大夫。他的政迹就是每到寒食节, “辄散遣将吏荷挈食物祭于诸阉冢墓。”这些中官,炙手可热。当时有个叫仇士良的大宦官,还曾经公开干预过科考,《刘贲》篇就记载了此事:
 刘贲,扬嗣复门生也。对策以直言忤时,中官尤所嫉忌。中尉仇士良谓嗣复曰: “奈何以国家科第放此风汉耶?”嗣复惧而答曰:“嗣复昔与刘贲及第时,犹未风耳。”
 真是绝妙的回答,绝妙的讽刺!
 晚唐还实行卖官制度。《王播》就是反映这一弊政的。王播是淮南节度使,为了获得盐铁使的肥缺,就用钱十万贯去买通朝中十位大臣,真是贿赂公行,有恃无恐。以上这些科举场中、场外的丑闻,可以说就是一部中世纪的《儒林外史》。
 在众多的官场生活画卷中,却有一篇例外,这就是《郑路昆仲女》,它描绘了一个与盗贼作斗争的机智勇敢的少女形象,读来感人至深。郑女之父调任江外官,赴官途中,忽遇一群盗贼拦劫。郑父乃以“所有金帛罗列岸上而任盗贼自运取”,但是盗贼一样不取,只要郑女。郑女在一家“骨肉相顾,不知所以”的紧急头关, “欣然请行”。郑女上得贼船,巧与贼人周旋,骗得贼人前往送回自己的丫环后, “赴江而死”,保护了全家。
 这篇小说,总共只有两百来字,作者用极为简炼传神之笔写了一个很悲壮动人的故事。它虽然是一出悲剧,但是却有一种崇高、健壮、阳刚之美,与那些滑稽、委琐、渺小的官场形象相比,令人耳目一新。
 以上就小说内容作了个概括的介绍,特点是现实性强,所记或系传闻,或属实录,人物都于史有徵征,它为后世的人们研究中晚唐社会提供了具体而形象的材料。
 这部小说在表现手法上,却能以小见大,从微知著。行文简炼,笔调幽默,往往在平淡的叙述中露出深刻的讽刺和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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