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杨二》原文、注释

杨二杭州杨二，素以拳棒为事。夏夜坐后园假山上乘凉，见石罅中出一小头，先露其发，再露其面。杨大骇，持棍击之，头不见。次日宿楼中，闻楼下有着屐声，往来历落，疑为贼，然心念偷儿无着屐之事。有顷，屐声缘梯而上，则一白衣人，带甬长帽，手持四方灯笼，嘻嘻然向杨而笑。杨击以铁尺，白衣人坠于楼下，作怒声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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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杨成龙成神》原文、注释

杨成龙成神处州太守杨成龙，性正直，作官五十年，颇有政声。壬寅春，余游天台，招余饮酒，历叙办山东数大案，有古循吏风。余许作传以表章之。不料别后，告老就养于伊子深州署中，无疾而卒。先是，太守宰历城时，买沙板一副置张秋僧舍。身亡后，其子濬文必欲遣人取归，然后入殓，以慰乃父之心。忽其幼孙某头晕扑地，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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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羊践前缘》原文、注释

羊践前缘康熙五十九年，山东巡抚李公树德生日，司、道各具羊酒为寿。连日演戏，诸幕客互相娱宴，彻夜不卧。有刑名张先生，酒酣逃席，入房将就寝。闻纱帐内嗫嗫有声，若男女交媾状。怒以为他幕客昵优童，借其床为淫所，大呼揭帐，则两白羊跪而人淫，即群官送礼之羊也，见人惊散。张笑以为奇，遍告同人。少顷张昏迷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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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羊骨怪》原文、注释

羊骨怪杭人李元珪，馆于沛县韩公署中，司书禀事。偶有乡亲回杭，李托带家信，命馆童调面糊封信。家童调盛碗中，李用毕，以其余置几上。夜闻窸窣声，以为鼠来偷食也。揭帐伺之，见灯下一小羊，高二寸许，浑身白毛，食糊尽，乃去。李疑眼花，次日特作糊待之。夜间小羊又至，因留心细观其去之所在，到窗外树下而没。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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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颜渊为先师判狱》原文、注释

颜渊为先师判狱杭州张纮秀才，夏月痢死，家贫无棺，从其叔乞助。叔居海宁，往返五日而纮苏，言至天帝所听谳[一]，已入死案。既而曰：“诸生也。”遣一官押至学宫，请二先师出，曰：“是人已有成案，然必得二师决之。”一师曰：“罪轻而情重，当死。”一师曰：“虽然，事尚可矜，渠非首谋，姑与减等，五年后改行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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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阎王升殿先吞铁丸》原文、注释

阎王升殿先吞铁丸杭州闵玉苍先生，一生清正。任刑部郎中时，每夜署理阴间阎王之职。至二更时，有仪从轿马相迎。其殿有五，先生所莅，第五殿也。每升殿，判官先进铁弹一丸，状如雀卵，重两许，教吞入腹中，然后理事，曰：“此上帝所铸，虑阎罗王阳官署事，有所瞻徇[一]，故命吞铁丸以镇其心。此数千年老例也。”先生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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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严秉玠》原文、注释

严秉玠严秉玠，作云南禄劝县。县署东偏，有屋三间，封锁甚严，相传狐仙所居，官到必祭。严循例致祭。其妻某必欲观之，屡伺门侧，不得见。一日，见美妇人倚窗梳头，妻素悍妒，虑惑其夫，率奴婢持棒冲入乱殴。美妇化作白鹅，绕地哀鸣。秉玠取印印其背，遂现原形，委地堕胎而死。胎中两小狐也。严取朱笔点其额，两小狐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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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牙鬼》原文、注释

牙　鬼杭州朱亮工妻张氏，患伤寒甚剧，忽作山西人语，咆哮索命，击毁盘碗，且云：“恩自恩，仇自仇，不能作抵。”亮工在家，索命者不至，出则瞀乱如前。亮工乃具牒诉本郡城隍神。张氏沉沉熟睡，如赴鞫者，良久苏曰：“冤雪矣，冤去矣。”手摩其臀曰：“被神杖甚痛。前生予与亮工俱山西贩布男子。官牙刘某，吞布价而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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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血见愁》原文、注释

血见愁吴文学耀延，少游京师，寓徽州会馆。馆中前厅三楹最宏敞；旁有东西厢，亦颇洁净；最后数椽，多栽树木。有李守备者，先占前厅。吴因所带人少，住东厢中。守备悬刀柱间，刀突然出鞘。吴惊起视刀，守备曰：“我曾挂此刀出征西藏，血人甚多，颇有神灵；每出鞘，必有事。今宜祭之。”呼其仆杀鸡取血，买烧酒，洒刀而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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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悬头竿子》原文、注释

悬头竿子某令宰宝山时，有行商来告抢夺者，被抢处系一坍港泊舟所也。令往视其地，见水路可通城中，而乘舟者例在此处雇夫起行。心疑之，众莫言其故。一把总来见曰：“此地原可通舟，所以客来必起拨[一]者，港口穷民借挑驮之力，为糊口计故也。”令问抢夺事，曰：“不敢言，须宽把总罪，才敢言。”令曰：“律有自首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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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许氏女报奶娘仇》原文、注释

许氏女报奶娘仇杭州许某，业盐，家生女才四十日，忽遍身红肿而死。五日后，附魂于小婢，口称：“我为你家女儿，命不该死。实因奶娘不好，自家贪睡，将我放在大厅阶檐下，全不照管，被左邻开丧人家煞神走过，触犯致死。我今要向奶娘讨命。”许氏爷娘闻之悲泣，告以：“奶娘乃海宁人，自汝死后，彼已去矣，从何处往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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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徐支手》原文、注释

徐支手咸阳徐某，家巨富。初生一子，颇聪慧，六岁病痞死。旋生三子，貌皆相似，病亦如之。徐年已迈矣，至第三子死时，抚尸恸甚，用刀剖儿腹，出其痞，复断其左臂，骂曰：“毋再来诱我。”其痞形如三角菱，有口能呼吸，悬之树间，风日吹干，每触油腥，口犹能动。未期年，徐又得子，貌如前，痞虽不作而左手竟废，至今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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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徐俞氏》原文、注释

徐俞氏邓州牧徐廷璐，与妻俞氏伉俪甚笃。俞卒，徐恸甚，凡其粉泽衣香，一一位置若平时，取其半臂覆枕上。至一七，营奠于庭，有小婢惊呼：“夫人活矣！”徐趋视，见夫人着半臂，端坐床上，子女家人奔集，咸见之。徐走前欲抱，其影奄然渐灭，而半臂犹僵立，良久始仆。一夕，徐设席，欲与夫人对饮者，执杯泣曰：“素劳卿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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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徐崖客》原文、注释

徐崖客湖州徐崖客者，孽子也。其父惑继母言，欲置之死。崖客逃，云游四方。凡名山大川，深岩绝涧，必攀援而上，以为本当死之人，无所畏。登雁宕山，不得上，晚无投宿处，旁一僧目之曰：“子好游乎？”崖客曰：“然。”僧曰：“吾少时亦有此癖，遇异人授一皮囊，夜寝其中，风雨虎豹蛇虺，俱不能害。又与缠足布一匹，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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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徐先生》原文、注释

徐先生宿松石赞臣家饶于财，兄弟数人，资各数万。宿俗：富饶之家，每日必设一家常饭，置外厅堂，不拘来客，皆就食焉，号曰“燕坐”。忽有徐姓者，清瘦微须，亦来就食，指门外青山曰：“君等曾见过山跳乎？”曰：“未也。”徐以手指三撮，山果三跃。众人大奇之，呼为先生。先生谓赞臣曰：“君等家资虽富，能炼丹，可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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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徐氏疫亡》原文、注释

徐氏疫亡雍正壬子冬，杭城徐姓嫁女某家。杭俗：弥月行双回门礼。是日，婿饮于徐，徐为设榻厅楼下。婿就帐未寝，闻楼梯有行步声，见四人下楼，立灯前：一纱帽朱衣，一方巾道服，余二人皆暖帽皮袍，相与叹息。少顷，有女装者五人亦来，掩泣于灯前。有高年妇人指帐中曰：“可托此人。”纱帽者摇手曰：“无济。”且泣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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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徐巨源》原文、注释

徐巨源南晶徐巨源，字世溥，崇祯进士，以善书名。某戚邹某，延之入馆。途遇怪风，摄入云中，见袍笏官吏迎曰：“冥府造宫殿，请君题榜书联。”徐随至一所，如王者居，其匾对皆有成句，但未书耳。匾云：“一切惟心造。”对云：“作事未经成死案，入门犹可望生还。”徐书毕，冥王筹所以谢者。世溥请为母延寿一纪，王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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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作势渡水》原文、注释、赏析

作势渡水【原文】张灏游真州竹林寺，寺隔小河二丈，僧驾板桥来往①。张到时日暮，桥已撤矣。张奋身踏水而渡，至僧庵，但湿半鞋。僧大惊，以为仙。张笑曰：“我非仙也。少时曾有师授法，用厚砖高尺余横排于地，铺三丈许，跃上飞走，砖不倾倒，再换薄砖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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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紫清烟语》原文、注释、赏析

紫清烟语【原文】苏州杨大瓢讳宾者，工书法。年六十时，病死而苏，曰：“天上书府唤我赴试耳。近日玉帝制《紫清烟语》一部，缮写者少①，故召试诸善书人。我未知中式否，如中式，则不能复生矣。”越三日，空中有鸾鹤之声②，杨愀然曰③：“吾不能学王僧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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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状元不能拔贡》原文、注释、赏析

状元不能拔贡【原文】状元黄轩自言作秀才时，屡试高等。乙酉年，上江学使梁瑶峰爱其才，以拔贡许之①。临试之日，头晕目眩，握笔一字不能下。梁不得已，以休宁县生员吴鹤龄代之②，及榜出后，病乃霍然③。从此灰心于功名，自望得一县佐州判官心足矣。后三年，竟连捷以至廷试第一。而吴鹤龄远馆溧水，以伤寒病终，终于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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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庄秀才》原文、注释、赏析

庄秀才【原文】通州庄孝廉成①，戊午举人，少年貌美。其佃户有女悦之，竟以成疾。临卒谓其父曰：“吾为庄秀才死也。吾思嫁庄秀才，自念门户寒贱，事必不成，故郁郁成病。今虽死，此意当为致之秀才，则瞑目矣。”其父急告庄，庄往视而气已绝。庄赴秋闱②，遇女子于淮新桥，宛然如生。入闱，一切炊饭烹茶之事，见女子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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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周仓赤脚》原文、注释、赏析

周仓赤脚【原文】相传东台白驹场关庙周仓赤脚①，因当日关公在襄阳放水淹庞德时，周仓亲下江挖坑故也②。戊申冬，余过东台，与刘霞裳入庙观之，果然赤脚，又见神座后有一木匣，长三尺许，相传不许人开，有某太守祭而开之，风雷立至。【注释】①东台：清代县名。今东台市，属江苏省盐城管辖的县级市。②周仓：字元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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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仲能》原文、注释、赏析

仲能【原文】唐再适先生观察川西时，有火夫陈某，粗悍嗜饮。一夕方醉卧，觉有物据其腹，视之，乃一老翁，髯发皆白，貌亦奇古，朦胧间不甚了了。陈以同伴戏己，不甚惊怖。时初秋，适覆单衾①，因举以裹之，且挟以卧。晓曳衾，内有一白鼠，长三尺余，已压毙矣。始悟据腹老人即此怪。按此即《玉策记》所云“仲能”②，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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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钟孝廉》原文、注释、赏析

钟孝廉【原文】余同年邵又房①，幼从钟孝廉某②，常熟人也。先生性方正，不苟言笑，与又房同卧起。忽夜半醒，哭曰：“吾死矣！”又房问故，曰：“吾梦见二隶人从地下耸身起，至榻前，拉吾同行。路泱泱然，黄沙白草，了不见人。行数里，引入一官衙，有神，乌纱冠，南向坐。隶掖我跪堂下③，神曰：‘汝知罪乎？’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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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中山王》原文、注释、赏析

中山王【原文】江宁布政司署，为徐中山王故府①。中有宁安殿，供奉中山王像。一几一椅，灰高数寸，例不敢拭，拭者有灾。帐幕桌帏②，俱以黄绫为之。乾隆四十年，方伯某上任之日，即往行香，心念中山王爵虽贵，亦人臣也，帷幔黄色，似乎太僭③，命以红绫易之。是夕，火光照耀，急往视之，则一帐一帷，俱已焚尽，而几案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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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治鬼二妙》原文、注释、赏析

治鬼二妙【原文】娄真人劝人遇鬼勿惧①，总以气吹之，以无形敌无形，鬼最畏气，转胜刀棍也。张岂石先生云：“见鬼勿惧，但与之斗，斗胜固佳②，斗败我不过同他一样。”【注释】①劝：拿道理说服人，使人听从。②固：固然。【译文】娄真人告诉人们遇到鬼不要害怕，可以用气来吹他，以无形的气来对抗无形的鬼。鬼最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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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真龙图变假龙图》原文、注释、赏析

真龙图变假龙图【原文】嘉兴宋某为仙游令，平素峭洁①，以包老自命。某村有王监生者，奸佃户之妻，两情相得。嫌其本夫在家，乃贿算命者，告其夫以在家流年不利，必远游他方才免于难。本夫信之，告王监生，王遂借本钱令贸易四川，三年不归。村人相传某佃户被王监生谋死矣。宋素闻此事，欲雪其冤。一日过某村，有旋风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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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照海镜》原文、注释、赏析

照海镜【原文】宜兴西北乡新芳桥邸，农耕地得一物，圆如罗盘，二尺余团围，外圈绀色①，似玉非玉，中镶白色石一块，透底空明，似晶非晶，突立若盖。卖于镇东药店，得价八百文。塘栖客某过之，赠以十千，至崇明卖之，得银一千七百两。海贾曰：“此照海镜也。海水沉黑，照之可见怪鱼及一切礁石，百里外可豫避也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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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赵西席》原文、注释、赏析

赵西席【原文】山东按察司白映棠家延一西席①，姓赵名康友，康熙丁卯孝廉，宾主师弟俱各相得。元宵张灯，彼此宴饮，散，孝廉就寝书斋。次日薄午不起，有小僮户外窥之，见孝廉头上插纸花双枝，两手反接，口微笑而目斜瞪，赤身僵立。僮大惊，唤主人蹋户入②，则已死矣。当胸一圆洞，通于背，大如碗，中无心肝，不知被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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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张赵斗富》原文、注释、赏析

张赵斗富【原文】康熙间，河道总督赵世显与里河同知张灏斗富。张请河台饮酒，树林上张灯六千盏，高高下下，银河错落。兵役三百人，点烛剪煤，呼叫嘈杂。人以为豪。越半月，赵回席请张，加灯万盏，而点烛剪煤者不过十余人，中外肃然①，人疑其必难应用。及吩咐张灯，则飒然有声②，万盏齐明，并不剪煤而通宵光焰。张大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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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张士贵》原文、注释、赏析

张士贵【原文】直隶安州参将张士贵，以公廨太仄①，买屋于城东。俗传其屋有怪，张素倔强②，必欲居之。既移家矣，其中堂每夜闻击鼓声，家人惶恐。张乃挟弓矢，秉烛坐。至夜静时，梁上忽伸一头，睨而相笑③，张射之，全身坠地，短黑而肥，腹大如五石匏④。矢中其脐，入一尺许。鬼以手摩腹，笑曰：“好箭！”复射之，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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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袁州府署大树》原文、注释、赏析

袁州府署大树【原文】江西袁州府署后园有大树，高十余丈，每夜有两红灯悬其巅。或近视之，必有泥沙抛掷，春夏则蜈蚣蛇蝎下焉，人以故不敢狎亵①。乾隆年间，有敏姓者来为太守，恶其为妖，召匠数人，持刀斧伐树，宾僚妻子，无不谏者。太守不为动，自坐胡床②，督匠伐树。树上飞下白纸一张，上有字数行，坠太守怀中。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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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冤鬼戏台告状》原文、注释、赏析

冤鬼戏台告状【原文】乾隆年间，广东三水县前搭台演戏。一日，演《包孝肃断乌盆》。净方扮孝肃上台坐①，见有披发带伤人，跪台间作申冤状。净惊起避之，台下人相与哗然，其声达于县署。县令某着役查问，净以所见对。县令传净至，嘱净仍如前装上台，如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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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预知科名》原文、注释、赏析

预知科名【原文】族弟袁楠作秀才时，癸酉乡试，因有家难，场前奔走倦矣。入闱①，进“洪”字三号，天已晚，即铺板熟睡。二鼓后，闻有人问：“何号是袁相公？”不觉惊起。其人乃同考秀才，素不相识者，问：“君姓袁，可名楠乎？”曰：“然。”其人拱手作贺曰：“君已中矣。”问：“何以知之？”曰：“我临安人，姓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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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禹王碑吞蛇》原文、注释、赏析

禹王碑吞蛇【原文】屠赤文任陕西两当县尉，有厨人张某者，善啖多力①，身体修伟，面无左耳。询其故，自言：四川人，三世业猎，家传异书，能抓风嗅鼻，即知所来者为何兽，某幼亦业此。曾猎于邛崃山②。其地号阴阳界，阳界尚平敞，阴界尤险峻，人迹罕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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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鱼怪》原文、注释、赏析

鱼怪【原文】会稽曹峑山入市得大鱼，归剖食之。余半，置纱厨内。至晚，厨中忽有光，举室皆亮①，迫视则所余之鱼，鳞甲通明，火光射目。曹大骇②，盛以盘，送于河，其光散入水中，随波摇荡，婉转间成鱼而去。曹归家，屋中火发，东灭西起，衣物床帐，烧毁都尽，而不及栋宇③，凡三昼夜始息。食鱼之人，竟亦无恙。【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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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于云石》原文、注释、赏析

于云石【原文】金坛于云石，官翰林时，迎其父就养入都。一日，行至中途，天色已晚，四无人烟，寻一旅店，遂往投宿。店主以人满辞，于以前路无店，固求留宿。店主踌躇久之，曰：“店后只有空屋数椽，小儿幼年曾读书其处，不幸夭亡，我不忍往观，故封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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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影光书楼事》原文、注释、赏析

影光书楼事【原文】苏州史家巷蒋申吉，余年家子也①。有子娶徐氏，年十九，琴瑟颇调。生产弥月，忽置酒，唤郎君共饮，曰：“此别酒也。予与君缘满将去，昨日宿冤已到②，势难挽回。谚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死后，君亦勿复相念。”言毕大恸，蒋愕然，犹慰以好语。氏忽掷杯起立，竖眉瞋目，非复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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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莺娇》原文、注释、赏析

莺娇【原文】扬州妓莺娇，年二十四，矢志从良。有柴姓者，娶为妾，婚期已定。太学生朱某慕之，以十金求欢。妓受其金，绐曰①：“某夕来，当与郎同寝。”朱临期往，则花烛盈门，莺娇已登车矣。朱知为所诳，怅然反。逾年，莺娇病瘵卒②。朱忽梦见莺娇披黑衫直入朱门，曰：“我来还债。”惊而醒。明日，家产一黑牛，向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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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阴沉木》原文、注释、赏析

阴沉木【原文】阴沉木①，湖广施南府属山中土产此物，悉掘地得之，名“阴沉木”。质香而轻，体柔腻，以指甲掐之即有陷纹，少顷复合，如奇楠然。土人云，其木为棺，入土则日重，重则沉，葬千年后，其棺陷入地数十丈，亦坚重如铁，故宝贵之。施南买不过六七十金，可得佳料一具。载至汉口，非千金不易购，以出水脚费大也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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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夜叉偷酒》原文、注释、赏析

夜叉偷酒【原文】直隶永平府滦州河下，每年龙王造宫，有黄、白二龙，从古北口拔木运来。每木百枝，一夜叉管守之①。其木在水中，皆直立而行，上挂一红灯为号。关外贩木商人，每年待龙发水，然后依附运行。偶失一枝，龙怒遣夜叉寻取，风雨大作，山石皆飞。村中民造酒八缸，一夜被夜叉偷饮立尽。惧其为患，为伐一木置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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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叶生妻》原文、注释、赏析

叶生妻【原文】桐城邑西牛栏铺界叶生，笔耕糊口，父兄业农。乾隆癸卯春，佃其族人田于牌门庄，阖室移居于是。其妻年十八，素端重寡言，忽发颠谩骂①，其音不一，惟骂李某丧绝天良，毁我辈十人冢，盖造房屋，好生受用，将我等骸骨践踏污秽。叶生不解，询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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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叶老脱》原文、注释、赏析

叶老脱【原文】有叶老脱者，不知其由来，科头跣足①，冬夏一布袍，手挈竹席而行②。常投维扬旅店③，嫌房客嘈杂，欲择洁地。店主指一室曰：“此最静僻，但有鬼，不可宿。”叶曰：“无害。”径自扫除，摊竹席于地。夜卧至三鼓，门忽开，见有妇人系帛于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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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姚剑仙》原文、注释、赏析

姚剑仙【原文】边桂岩为山盱通判，构屋洪泽堤畔，集宾客觞咏其中。一夕，觥筹正开，有客闯然入，冠履垢敝，辫发毵毵然披拂于耳①，叉手揖坐诸客上，饮啖无怍②。诸客问名姓，曰：“姓姚，号穆云，浙之萧山人。”问何能，笑曰：“能戏剑。”口吐铅子一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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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姚端恪公遇剑仙》原文、注释、赏析

姚端恪公遇剑仙【原文】国初桐城姚端恪公为司寇时①，有山西某，以谋杀案将定罪。某以十万金赂公弟文燕求宽，文燕允之，而惮公方正②，不敢向公言，希冀得宽，将私取之。一夕者，公于灯下判案，忽梁上男子持匕首下，公问：“汝刺客耶，来何为？”曰：“为山西某来。”公曰：“某法不当宽。如欲宽某，则国法大坏，我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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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杨妃见梦》原文、注释、赏析

杨妃见梦【原文】康熙间，苏州汪山樵先生讳俊①，选陕西兴平县，宿马嵬驿中。梦一女子，容貌绝世，明珰翠羽，投牒而言曰：“妾有墓地，为人所侵，幸明府哀而察之。”汪惊醒，询土人，曰：“此间惟有杨娘娘墓道，唐时改葬后，墓址原有数十亩宽，自宋、明以来，为樵牧所侵②，渐无余地。”汪为清理，果有旧碑记存墓侧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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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羊乳鹿》原文、注释、赏析

羊乳鹿【原文】临安山中产鹿，清明前后生子。其子必俟天雨方能走①，若无雨，终不能行也。土人觅得归家，以羊乳之，长大便随羊行走，野性稍驯②，可为园林点缀，名羊乳鹿。【注释】①俟：等候，等待。②驯：驯服，驯化。【译文】临安的山中产鹿，母鹿在清明前后产小鹿。小鹿出生后必须等到天下雨才能行走，如果没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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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雁荡动静石》原文、注释、赏析

雁荡动静石【原文】南雁荡有两石相压①，大可屋二间，下为静石，上为动石。欲推动之，须一人卧静石上，撑以双脚，石轰然作声，移开尺许。如立而手推之，虽千万人不能动石一步。其理卒不可解②。【注释】①南雁荡：指南雁荡山，位于中国浙江省平阳县西部。②卒（zú）不可解：始终没人能解开。卒：表示最终出现了某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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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雁宕仙女》原文、注释、赏析

雁宕仙女【原文】六合戴某有子十八岁，貌清秀，闭户读书，忽然不见。其家各处寻觅不得。一日，忽从园中香橼树上飞腾而下，曰：“我某夕月下闲步园中，见一美女从空飞来，挟我上升。道我凡人也，如何上天？女微笑，采香橼叶一片，令我踏上，当即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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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烟龙》原文、注释、赏析

烟龙【原文】张宁人言：其邻老善食烟①，手一竹管，长五尺许，已三十余年矣。忽有道者过门，顾张所持烟管，曰：“君此物得人精气久，已成烟龙，疗怯者有效②。他日有索者，勿轻与。”一日，果有典商来，云其子患怯症，知君有旧竹烟管，乞市以疗③。乃以七十千价截半尺许去。其子服之，瘵虫尽化紫水而下④。他日，又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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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徐崖客》原文、注释、赏析

徐崖客【原文】湖州徐崖客者，孽子也①。其父惑继母言，欲置之死。崖客逃，云游四方，凡名山大川，深岩绝涧，必攀援而上，以为本当死之人，无所畏。登雁荡山，不得上，晚无投宿处，旁一僧目之曰：“子好游乎？”崖客曰：“然。”僧曰：“吾少时亦有此癖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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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秀民册》原文、注释、赏析

秀民册【原文】丹阳荆某，应童子试①，梦至一庙，上坐王者，阶前诸吏捧册立，仪状甚伟。荆指册询吏何物，答曰：“科甲册。”荆欣然曰：“为我一查。”吏曰：“可。”荆生平以鼎元自负②，首请鼎甲册，遍阅无名；复查进士、孝廉册，皆无名，不觉变色。一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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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秀结宜男》原文、注释、赏析

秀结宜男【原文】杭州富家子金挺之，美少年也。慕某女不得，因有妖冒作此女来魅。夜必搂抱甚紧，金即下泄如注，几成瘵疾①。避之他舍，妖至，觅之不得，即在空楼上束棕荐为人，瓦钵作头，插山花，披红锦衣，以恐其家人，并时作喃喃絮语声。一日，携一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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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羞疾》原文、注释、赏析

羞疾【原文】湖州沈秀才，少年入泮①，才思颇美。年三十余，忽得羞疾，每食，必举手搔其面曰：“羞羞！”如厕，必举手搔其臀曰：“羞羞！”见客亦然。家人以为癫，不甚经意。后渐尪羸②，医治无效。有时清楚，问其故，曰：“疾发时，有黑衣女子，捉我手如此，迟则鞭扑交下，故不得不然。”家人以为妖，适张真人过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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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项王显灵》原文、注释、赏析

项王显灵【原文】无锡张宏九者，贩布芜湖，路过乌江，天起暴风，舟冲石上破矣，水灌舟中，舟人泣呼项王求救。忽有银光如一匹布，斜塞船底，水竟停涌，而人得登岸。次早视之，舱底已穿，有大白鱼以身横塞其穿处，故水竟不得入。舟人举船摇橹①，则洋洋然去矣。自此，项王香火倍盛于往时。此乾隆四十年事。【注释】①举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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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香亭记梦》原文、注释、赏析

香亭记梦【原文】香亭于乾隆壬辰冬赴都谒选①，绕道东昌，十二月五日，宿冠城县东关客店。夜梦至一园亭，竹石萧疏②，迥非人境③，几上横书一卷，字作蝇头小楷。阅之，载一事云：“新野之渠有巨鱼，化为丽姝④，名曰乔如。有李氏子惑焉，至三百六十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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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洗心池》原文、注释、赏析

洗心池【原文】洗心池在茅山乾元观西，石壁上有“洗心池”三字，笔法遒劲，隐而不见。欲见则以池水沃之，虽大旱不涸。相传钱妙真独居燕洞宫修炼①，或谤之，乃于此刳腹洗心以相示②，故名。【注释】①钱妙真：南北朝女仙。幼学仙道，居茅山修炼。②刳（kū）腹：指剖腹。【译文】洗心池在茅山乾元观的西面，水池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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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西园女怪》原文、注释、赏析

西园女怪【原文】杭郡周姓者，与友陈某游邗上①，住某绅家。时初秋，尚有余暑，所居屋颇隘②，主人西园精舍数间，颇幽静，面山临池，二人移榻其中，数夜安然。一夕步月，至二鼓，入室将寝，闻庭外步屧声③，徐徐吟曰：“春花成往事，秋月又今宵。回首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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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西江水怪》原文、注释、赏析

西江水怪【原文】徐汉甫在江西，见有咒取鱼鳖者，日至水滨，禹步持咒①，波即腾沸，鱼鳖阵至，任择取以归。其法不可多取，约日需若干，仅给其值而已。一日，偶至大泽，方作法，忽水面涌一物，大如猕猴，金眼玉爪，露牙口外，势欲相攫。其人急以裩蒙首走②，物奔来跃上肩，抓其额，人即仆地，流血晕绝。众咸奔救，物见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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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误学武松》原文、注释、赏析

误学武松【原文】杭州马观澜家，每四时必祭其门。予问：“古礼：门为五祀之一，今此礼久不行，君家独行之，何也？”马曰：“余家奴陈公祚好酒，每晚必醉，敲门归。一日，闻户外喧呶声①，往视之，奴仆地，曰：‘奴归，见门外一男一妇俱无头，头持在手。妇呼曰：“吾汝嫂也。吾淫属实，吾夫杀我可也；汝为小叔，不当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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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吴生手软》原文、注释、赏析

吴生手软【原文】乾隆二十四年五月，丰县宰卢世昌修邑志，聘苏州吴生为誊录，与同事者同住一楼。忽具衣冠揖同事友曰：“吾死矣，以后事累公。”友问故，吴愀然云：“我初赴丰时，至沛县，道上遇一妇人，求与共载，我以车小不许，妇随车行二十里。心窃讶之，问舆夫，皆不见，始知为鬼。晚投旅店，人静后，妇来坐榻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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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魍魉》原文、注释、赏析

魍魉【原文】山阴高进士之父某翁，未遇时，以佣为生。暮归，值长鬼立路侧，倚人屋，腰靠檐上。翁立俟之，鬼手捧一孩子而祝之曰：“我欲食尔，尔宜为九品官，有田三千亩，屋九椽，男子二人，我即欲食汝，心不忍食。”遂置之瓦上，回身欲走，则见翁。翁被酒，且立久，绝无恐，心计渠尚不食小康孩子，我苟不至饿死，渠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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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王都司》原文、注释、赏析

王都司【原文】山东王某，作济宁都司①。忽一日，梦南门外关帝庙周仓来曰：“汝肯修帝庙，可获五千金。”王不信。次夜，又梦关平将军来曰：“我家周仓最诚实，非诳人者，所许五千金，现在帝君香案脚下，汝须黑夜秉烛来，五千金可得。”王喜且惊，心疑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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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土地迎举人》原文、注释、赏析

土地迎举人【原文】休宁吴衡，浙江商籍生员①。乾隆乙酉乡试，榜发前一日，其家老仆夜卧忽醒，喜曰：“相公中矣！”问：“何以知之？”曰：“老仆夜梦过土地祠，见土地神驾车将出，自锁其门，告我曰：‘向例省中有中式者②，土地例当迎接。我现充此差，故将启行。汝主人即我所迎也。’”吴闻之，心虽喜，终不信。已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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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铜人演西厢》原文、注释、赏析

铜人演西厢【原文】乾隆二十九年，西洋贡铜伶十八人①，能演《西厢》一部。人长尺许，身躯耳目手足，悉铜铸成，其心腹肾肠，皆用关键凑接②，如自鸣钟法。每出插匙开锁，有一定准程，误开则坐卧行止乱矣。张生、莺莺、红娘、惠明、法聪诸人，能自行开箱着衣服，身段交接，揖让进退，俨然如生，惟不能歌耳。一出演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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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铁公鸡》原文、注释、赏析

铁公鸡【原文】济南富翁某，性悭吝①，绰号“铁公鸡”，言一毛不拔也②。忽呼媒纳妾，价欲至廉，貌欲至美。媒笑而允之。未几，携一女来，不索价，但取衣食充足而已。翁大喜过望，女又甚美，颇嬖之③。一日，女置酒劝翁曰：“君年已老，需此多钱无用，何不散之贫人，使感德耶？”翁大怒，拒之。嗣后④，且防之，虑其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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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天镇县碑》原文、注释、赏析

天镇县碑【原文】天镇县隶云中，其地有玄帝庙。庙有古碑，其上炮铳铅铁大小丸甚多①，皆陷入石内。邑人云：前明时闯兵来，邑人拒战不胜②。俄见此碑自庙飞出③，盘旋军阵，凡敌所放火炮，咸着于上，我军无失衄④，而敌赖以退。今谓之天成碑，现存于庙。【注释】①铳（chòng）：旧时指枪一类的火器。②前明：一般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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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天台县缸》原文、注释、赏析

天台县缸【原文】天台县署中，到任官空三堂而不居，让与一缸居之，相传为前朝故物。缸有神灵，能知人祸福，凡县尹到任，必行三跪九叩礼祭之，否则作祟。官当升迁，则缸先凭空而起，若有系之者；当降革，则缸先下陷，渐入土中。平时缸离地寸许，从不着土，余心疑焉。壬寅春，游天台山，地主钟公醴泉，邀饮署内，酒后言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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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天开眼》原文、注释、赏析

天开眼【原文】平湖张敩坡，一日偶在庭中，天无片云，忽闻砉然有声①，天开一缝，中阔，两头小，其状若舟，睛光闪铄，圆若车轴，照耀满庭，良久方闭。识者以为此即“天开眼”云。【注释】①砉（huā）然：象声词，常用以形容破裂声、折断声。【译文】平湖人张敩（xiào）坡，一天，闲来在庭院中漫步，当时天空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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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天妃神》原文、注释、赏析

天妃神【原文】乾隆丁巳，翰林周锽奉命册立琉球国王①。行至海中，飓风起，飘至黑套中，水色正黑，日月晦冥②。相传入黑洋从无生还者，舟子主人正共悲泣，忽见水面红灯万点，舟人狂喜，俯伏于舱呼曰：“生矣，娘娘至矣！”果有高髻而金镮者③，甚美丽，指挥空中。随即风住，似有人曳舟而行，声隆隆然，俄顷遂出黑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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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天厨星》原文、注释、赏析

天厨星【原文】曹能始先生，饮馔极精，厨人董桃媚，尤善烹调。曹宴客，非董侍，则满座为之不欢。曹同年某，督学蜀中，乏作馔者，乞董偕行①。曹许之，遣董。董不往，曹怒逐之。董跪而言曰：“桃媚天厨星也②，因公本仙官，故来奉侍。督学凡人，岂能享天厨之福乎？尔来公禄将尽，某亦行矣。”言毕，升空向西去，良久影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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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替鬼做媒》原文、注释、赏析

替鬼做媒【原文】江浦南乡有女张氏，嫁陈某，七年而寡，日食不周，改适张姓①。张亦丧妻七年，作媒者以为天缘巧合。婚甫半月，张之前夫附魂妻身曰：“汝太无良，竟不替我守节，转嫁庸奴。”以手自批其颊②，张家人为烧纸钱，再三劝慰，作厉如故。未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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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太白山神》原文、注释、赏析

太白山神【原文】秦中太白山神最灵①。山顶有三池，曰大太白、中太白、三太白。木叶草泥偶落池中，则群鸟衔去，土人号曰“净池鸟”。有木匠某坠池中，见黄衣人引至一殿，殿中有王者，科头朱履②，须发苍然③，顾匠者笑曰：“知尔艺巧，相烦作一亭，故召汝来④。”匠遂居水府，三年功成，王赏三千金，许其归。匠者嫌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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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抬轿郎君》原文、注释、赏析

抬轿郎君【原文】杭州世家子汪生，幼而聪俊，能读《汉书》。年十八九，忽远出不归，家人寻觅不得。月余，其父遇于荐桥大街，则替人抬轿而行。父大惊，牵拉还家，痛加鞭棰①。问其故，不答，乃闭锁书舍中。未几逃出②，又为人抬轿矣。如是者再三，祖、父无如何，置之不问。戚友中无肯与婚，然《汉书》成诵者，终身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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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孙方伯》原文、注释、赏析

孙方伯【原文】孙涵中方伯为部郎时①，居京师之樱桃斜街，房宇甚洁。忽有臭气一道，从窗外达于中庭，嗅而迹之，乃从后苑井中出。夜三鼓②，众人睡尽，有连呼其老仆姓名者。听之，隐隐然亦出自井中。孙公怒而填之，怪亦竟绝。【注释】①方伯：泛称地方长官。部郎：古代中央六部中的郎官。②夜三鼓：即夜三更。【译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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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苏耽老饮疫神》原文、注释、赏析

苏耽老饮疫神【原文】杭州苏耽老，性滑稽，善嘲人①。人恶之，元旦，画疫神一纸厌其门②。耽老晨出开门，见而大笑，迎疫神归，延之上座，与共饮酒而烧化之。是年大疫，四邻病者，争祀疫神③。其病人辄作神语曰：“我元旦受苏耽老礼敬，愧无以报；欲禳我者④，必请苏君陪我，我方去。”于是祀疫神者，争先请苏，苏逐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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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水仙殿》原文、注释、赏析

水仙殿【原文】杭州学院临考，诸廪生会集明伦堂①，互保应试童生，号曰保结。廪生程某，在家侵晨起②，肃衣冠出门，行二三里，仍还家，闭户坐，嚅嚅若与人语。家人怪之，不敢问。少顷又出，良久不归。明伦堂待保童生到其家问信，家人愕然。方惊疑间，有箍桶匠扶之而归，则衣服沾湿，面上涂抹青泥，目瞪不语。灌以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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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水精孝廉》原文、注释、赏析

水精孝廉【原文】广东纪孝廉①，童时误入蛇腹，黑无所见，但闻腥气，扪其壁②，滑不可近③。幸身边有小刀，因挖其壁，渐见微明，就明钻出，困卧于地。邻人见之，携归其家。是日村郊三十里外有大蛇死焉。孝廉为毒气所伤，通身皮脱如水精，肠胃皆见，从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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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水虎》原文、注释、赏析

水虎【原文】《尔雅》：虎有角曰虒①，能行水中。而不知水中实有虎也。康熙中，朱鹿田先生曾见松江提督养一虎在池中，以铁栅围之，名曰水虎。饲以鱼虾，不食生肉。《象山志》：里民渔于海，网得一雄虎，在网中犹活，出水即死。剖之，腹中有三小虎。此盖鲨鱼感气而化也，未登陆即为网获。【注释】①虒（sī）：传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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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树怪》原文、注释、赏析

树怪【原文】费此度从征西蜀，到三峡涧，有树孑立①，存枯枝而无花叶，兵过其下辄死②，死者三人。费怒，自往视之，其树枝如鸟爪，见有人过，便来攫拏③。费以利剑斫之④，株落血流，此后行人无恙⑤。【注释】①孑（jié）立：指独立无依；孤立。②辄（zhé）：总是、就。③攫拏（jué ná）：用爪抓取。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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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署雷公》原文、注释、赏析

署雷公【原文】婺源董某，弱冠时①，暑月昼卧，忽梦奇鬼数辈审视其面，相谓曰：“雷公患病，此人嘴尖，可替代也。”授以斧，纳其袖中。引至一处，壮丽如王者居。立良久，召入。冠冕旒者坐殿上，谓曰②：“乐平某村妇朱氏，不孝于姑，合遭天殛③。适雷部两将军俱为行雨过劳，现在患病，一时不得其人。功曹辈荐汝充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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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时文鬼》原文、注释、赏析

时文鬼【原文】淮安程风衣，好道术，四方术士咸集其门①。有萧道士琬，号韶阳，年九十余，能游神地府。雍正三年，风衣宴客于晚甘园。萧在席间醉睡去，少顷醒，唶曰②：“吕晚村死久矣乃有祸，大奇。”人惊问，曰：“吾适游地府间，见夜叉牵一老书生过，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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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石言》原文、注释、赏析

石言【原文】吕蓍，建宁人，读书武夷山北麓古寺中。方昼阴晦①，见阶砌上石尽人立。寒风一过，窗纸树叶飞脱着石，粘挂不下，檐瓦亦飞着石上。石皆旋转化为人，窗纸树叶化为衣服，瓦化冠帻，颀然丈夫十余人，坐踞佛殿间，清淡雅论，娓娓可听。吕怖骇，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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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射天箭》原文、注释、赏析

射天箭【原文】苏州陶夔典之弟某，年十六，好仰空发矢①，号曰“天箭”。忽一日射毕，投弓大叫曰：“我太湖水神，朝天过此，被汝射伤我臀，罪当万死！”举家跪求，卒不能救，病一日而死。夔典谓余曰：“弟诚顽劣②，然以鬼神之灵，而不能避儿童之箭，亦不可解。”【注释】①发矢：射箭。②顽劣：愚顽恶劣。【译文】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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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绍兴李先生》原文、注释、赏析

绍兴李先生【原文】绍兴李直颖作幕山西太谷县①，夜眠书斋，有老人伸靴于炕下曰：“我山阴人，亦幕客也。死不得归，奴窃银信衣服而逃，至今家中犹未能知，求君为我寄信到家。”李曰：“不必寄信，我即日要返舍，归时即送君柩归可也。”鬼大喜拜谢，且曰：“无以报恩，愿代为办案。”从此，李每宵熟寝而几上之案已办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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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烧狼筋》原文、注释、赏析

烧狼筋【原文】蓝府有狼筋一条①，凡家中失物，烧之则偷者手足皆颤。有女公子失金钗一只，不知谁偷，乃齐奴婢姏姆数十人，取筋烧之。数十人神气平善，了无他异，但见房门布帘闪颤不已，揭视之，钗挂其上，盖女公子走过时，钗为帘所勾留耳。【注释】①狼筋：狼大腿中的筋，状如织络袋子。传说可用以测盗。【译文】蓝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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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陕西茶客》原文、注释、赏析

陕西茶客【原文】陕西茶客某，贩茶江南，归宿阌乡旅店①。其东厢先有居者，山东二布客也，彼此晚膳毕②，闭门睡矣。客梦有怪物，披发，赤短须，凹面，撞门入，手持铁索，取东厢二布客锁之，随锁茶客，三人共索如鱼贯然③，缚门外柳树上，怪又撞入他店去。二布客铁链甚紧，不能动；茶客链稍松，苦挣得脱。惊醒，以为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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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山西王二》原文、注释、赏析

山西王二【原文】熊翰林涤斋先生为余言①：康熙年间游京师，与陈参政仪②、计副宪某，饮报国寺③。三人俱早贵，喜繁华，以席间不得声妓为怅，遣人召女巫某，唱秧歌劝酒。女巫唱终半席，腹胀将溲焉，出至墙下。少顷返，则两目瞪视，跪三人前呼曰：“我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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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山娘娘》原文、注释、赏析

山娘娘【原文】临平孙姓者新妇为魅所凭①，自称“山娘娘”，喜敷粉，着艳衣，白日抱其夫作交媾秽语②。其夫患之，请吴山施道士作法。方设坛，其妻笑曰：“施道士薄薄有名，敢来治我？我将使之作王道士斩妖矣！”王道士斩妖者，俗演戏笑道士之无法者也。即以手按其妇腹下，秽血喷之，法果不灵。道士曰：“我有辟秽符在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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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山东林秀才》原文、注释、赏析

山东林秀才【原文】山东林秀才长康，四十不第。一日有改业之想，闻旁有呼者曰：“莫灰心！”林惊问：“何人？”曰：“我鬼也。守公而行，并为公护驾者数年矣。”林欲见其形，鬼不可；再四言①，鬼曰：“公必欲见我，无怖而后可②。”林许之，遂跪于前，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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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桑蚕》原文、注释、赏析

桑蚕【原文】宜兴东仓桥离城数里，有某村妇子患痘①，医者下方，须用桑蚕。夫佣于外，其姑命妇觅桑虫②。妇至野寻求，见老桑一株，有蚕蠕蠕甚大③，喜而捉之。行数武，忽失蚕，妇告其姑，姑曰：“此活蚕，非有翼能飞，堕亦只在草间耳④。盍往觅之⑤？”妇仍诣其地搜寻⑥，林隙有一洞，方谛视间⑦，忽巨蛇昂首出，俨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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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三斗汉》原文、注释、赏析

三斗汉【原文】三斗汉者，粤之鄙人也①。其饭须三斗粟乃饱，人故呼为“三斗汉”。身长一丈，围抱不周，须虬面黑，乞食于市，所得莫能果腹。一日，之惠州，戏于提督军门外，双手挈二石狮去②。提督召之，则仍挈石狮而来。提督命五牛曳横木于前，三斗汉挽其后，用鞭鞭牛，牛奋欲奔，终不能移尺寸。提督奇其力，赏食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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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人熊》原文、注释、赏析

人熊【原文】浙商某，贩洋为生，同伴二十余人，被风吹至一海岛，因结伴上岛闲步。走里许，遇一人熊，长丈余，以两手围其伴，愈围愈逼。至一大树下，熊取长藤将人耳逐个穿通，缚树上，乃跳去。诸人俟其去远①，各解所佩小刀割断其藤，趋奔回船。俄见四熊抬一大石板，板上又坐一熊，比前熊更大。前熊仍跳跃而来，状若甚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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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人同》原文、注释、赏析

人同【原文】喀尔喀有兽，似猴非猴，中国人呼为“人同”①，番人呼为噶里②。往往窥探穹庐③，乞人饮食，或乞取小刀烟具之属，被人呼喝，即弃而走。有某将军畜养之，唤使莝豆樵汲等事，颇能服役。居一年，将军任满归，人同立马前，泪下如雨，相从十余里，麾之不去④。将军曰：“汝之不能从我至中国，犹我之不能从汝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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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雀报恩》原文、注释、赏析

雀报恩【原文】周之庠好放生，尤爱雀，居恒置黍谷于檐下饲之①。中年丧明，饲雀如故。忽病气绝，惟心头温，家人守之四昼夜。苏云：初出门，独行旷野，日色昏暗，寂不逢人。心惧，疾弛数十里，见城外寥寥无烟火。俄有老人杖策来，视之，乃亡父也，跪而哀泣。父曰：“孰唤汝来？”答曰：“迷路至此。”父曰：“无伤。”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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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驱云使者》原文、注释、赏析

驱云使者【原文】宣化把总张仁①，奉缉私盐，过一古庙，将投宿焉。僧不可，曰：“此中有怪。”张恃其勇，竟往设帐，吹烛卧。至二鼓，满室尽明。张起怒喝，灯光外移；追之，见神灯万盏，投松下而灭。明早往探松下，有大石洞，张命里人持锄掘之，得大锦被，中裹一尸，口吐白烟，三目四臂，似僵非僵。张知为怪，聚薪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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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裘秀才》原文、注释、赏析

裘秀才【原文】南昌裘秀才某，夏日乘凉，裸卧社公庙，归家大病。其妻以为得罪社公，即具酒食①，烧香纸，为秀才请罪，病果愈。妻命秀才往谢社公，秀才怒，反作牒呈，烧向城隍庙②，告社公诈渠酒食③，凭势为妖。烧十日后寂然，秀才更怒，又烧催呈，并责城隍神纵属员贪赃④，难享血食⑤。是夜，梦城隍庙墙上贴一批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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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裘文达公为水神》原文、注释、赏析

裘文达公为水神【原文】裘文达公临卒①，语家人曰：“我是燕子矶水神，今将复位，死后汝等送灵柩还江西，必过此矶。有关帝庙，可往求签，如系上上第三签者，我仍为水神。否则，或有谴谪②，不能复位矣。”言终卒。家人闻之，疑信参半。苍头某信之独坚，曰：“公为王太夫人所生，太夫人本籍江宁，渡江时，曾求子于燕子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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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琴变》原文、注释、赏析

琴变【原文】金陵吴观星工琴，尝为余言：“琴是先王雅乐，不过口头语耳，未之信也。年五十时，为赵都统所逼①，命弹《寄生草》，旁有伶人唱淫冶小调以和之②。忽然风雷一声，七弦俱断，仰视青天，并无云彩。都统举家失色。从此遇公卿弹琴，必焚香净手，非古调不弹矣。”【注释】①都统：古代武职官名，为地方军政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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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秦毛人》原文、注释、赏析

秦毛人【原文】湖广郧阳房县有房山①，高险幽远，四面石洞如房。多毛人，长丈余，遍体生毛，往往出山食人鸡犬，拒之者必遭攫搏②。以枪炮击之，铅子皆落地，不能伤。相传制之之法③，只须以手合拍，叫曰：“筑长城，筑长城。”则毛人仓皇逃去④。余有世好张君名敔者，曾官其地，试之果然。土人曰：“秦时筑长城人，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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