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政以德

为政以德

在儒家思想中，修齐治平是内在地关联在一起的。在现代社会，不时能听到有人这样质疑儒家的“修齐治平之道”：儒家讲“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难道修身真的就能齐家、齐家真的就能治国、治国真的就能平天下么？后者的内涵和外延明显要大于前者，从前者推后者怎么会有逻辑的有效性？实际上，与其把儒家“修齐治平之道”中的前者视为后者的充分条件，认为具备了前者后者就必然出现，不如把前者看做后者的必要条件，即没有前者就没有后者，但有了前者不必定有后者。在这个意义上，儒家“修齐治平之道”只是说，如果身未修，就不可能齐家；如果家未齐，就不可能治国；如果国未治，就不可能平天下。在这样的理解中，“修身”成为“修齐治平”的起点和关键。这与《大学》“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的要求正好保持了内在的一致性。

“修身”之后接下来的一个环节是“齐家”。儒家高度重视“齐家”即理顺家庭内部的关系问题，在处理人际关系的五伦即君臣、父子、兄弟、夫妻与朋友中，就有三伦是关于家庭内部关系的。对于这三伦，儒家明确提出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悌），夫和妻顺”的伦理规范。在儒家思想中，伦理和政治是密切相关的。当有人问孔子“你为什么不参与政治”时，他的回答是：《尚书》上说，只要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把这种风气影响到卿相大臣那里去就好。这也是参与政治了呀，为什么一定要做官才算参与政治呢？在孔子看来，个人注重伦理道德的修为并由此而影响到他人与社会，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看作“为政”了。在这个意义上，齐家的问题在儒家思想中实际上可以看作属于“治国”的范围了。因此，我们在这里讨论儒家社会政治思想时，不另列目专门讨论“齐家”的问题，而是直接进入“治国”问题的讨论。儒家“修齐治平之道”在治国层面的基本主张可以用“为政以德”来概括。所谓“为政以德”就是说要通过自己良好的德性风范的影响来使以礼制为中心的政事得到推行。这也就是要求在上位的人要起好带头作用，在道德修为方面要求老百姓做到的，自己要先做到。它主张主要通过道德教化来治国，可以名之为德治主义，而与西方法治政治有着相当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