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陶《咏怀旧游》原文、注释、赏析

咏怀旧游①

张问陶

秦栈萦纡鸟路长②　三年三度过陈仓③

诗因虎豹驱寒险④　身为峰峦接应忙⑤

雁响夜催函谷雨⑥　柳枝秋老灞桥霜⑦

美人名士英雄墓　一概累累古道旁⑧

——船山诗草卷4

【注释】

①咏怀旧游：歌咏旧游之地。诗写于乾隆五十五年（公元1790年）秋在北京时，共十首，这是第九首。②秦栈：即栈道，又名阁道、复阁、栈阁，今川、陕、甘、滇诸省境内峭崖陡壁上凿孔架桥连阁而成的一种道路，战国时即已修建。因系秦人入蜀之道，故曰秦栈。萦纡（yū）：曲折的样子。鸟道：只有鸟才能飞过的道路。李白《蜀道难》：“西当太白有鸟道。”③三年三度：作者曾在乾隆四十九年、五十三年、五十四年三次赴京应试，三过陈仓。陈仓为古县名，故地在今陕西宝鸡市东，当关中、汉中交通要冲，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④诗因句：意为因虎豹出没，心惊胆战，诗也就写得奇险。⑤身为句：意为峰峦叠嶂，目不暇接。⑥函谷：关名。古函关在今河南灵宝县东北，战国秦置。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名。新函关在今河南新安县东，汉武帝移此，去故关三百里。⑦灞桥：在今西安市东灞水上。汉唐时长安人送客，多在此折柳送别。⑧累累：形容数量多。

【赏析】

这是首怀旧纪行诗。首联写道路之险，三年三度实出于无奈。颔联写旅途之艰，恐惧劳顿，集于一身。颈联写心灵之苦，雁声凄切，残柳乡思。尾联抒发感叹，明知功名利禄终成粪土却仍为此而奔波。全诗格调凄婉，语意深沉，表现了封建社会知识分子应考的艰辛和生活的痛楚。中间两联突破一般律诗的传统格式，留给读者以更多的欣赏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