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攀龙《杪秋登太华山绝顶》原文、注释、赏析

杪秋登太华山绝顶①

李攀龙

缥缈真探白帝宫②　三峰此日为谁雄③

苍龙半挂秦川雨④　石马长嘶汉苑风⑤

地敞中原秋色尽⑥　天开万里夕阳空

平生突兀看人意⑦　容尔深知造化功⑧

——明诗别裁集卷8

【注释】

①杪（miǎo）秋：深秋、秋末。太华山：即西岳华山。绝顶：山的最高峰。诗题一作《杪秋登太华绝顶》，共四首，这是第一首，写于嘉靖三十七年（公元1558年）。②缥缈：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样子。探：探寻、寻访、探究。白帝：主管西方的神。《晋书·天文志》：“西方白帝，白招矩之神也。”③三峰：华岳有五峰，即莲花峰、落雁峰、朝阳峰、玉女峰、五云峰。此处指前三峰。雄：争奇斗胜。④苍龙半挂：下垂的雨云。古代有龙王降雨的传说。华山另有苍龙岭。秦川：代指关中，此地古为秦国山川。此句意为关中雨幕皆由华岳苍龙所挂下。⑤石马：华岳玉女祠前洞穴中有石如马。汉苑：汉家林苑，代指长安。风：古有空穴来风之说。此句意为关中长风皆由华岳石马嘶鸣而出。⑥敞：一作蔽。⑦突兀：高出群山之上。看人意：察看人间情形的样子。⑧容尔：让你（指太华山）。造化功：安排天地万物的能力。

【赏析】

这是首出色的山水诗。首联写登临华山的愉悦及华山三峰争奇斗胜的雄姿，总揽全诗。颔联写华山气象万千的雄浑景象，由历史联想到现实。颈联从东西两个方向极目远眺，写出华山视野的无限开阔与空旷。尾联用拟人法和对比，极力赞颂只有华山阅尽人间沧桑，独得天地造化的奥妙。全诗风格雄浑，意境深远，表现了诗人开阔的胸襟和昂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