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颂》原文、赏析、集评

橘颂

橘颂

后皇嘉树，橘来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一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缊宜修，姱而不丑兮。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

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说明

此篇为屈原《九章》之一，当作于少年得志之时，是一首咏物寄志的名作。诗作表达了作者“受命不迁”、“深固难徙”的强烈爱国情感和“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的守志不移、严于律己的高尚人格情操。而这些思想感情的表达，又是寄托在对橘树的赞美之中。橘树的外形美和内质美，与人的仪表美和品格美一一对应相照，因而橘树也就是屈原自我形象的写照。诗人不仅用拟人手法把橘树写得充满了生机和灵性，而且用亲切的第二人称，使自己直接与橘树进行了情感交流。取象立意，物我交融，是这首托物言志赋的主要艺术特征。

集评

一篇小小物赞，说出许多道理。且以为有志有德、可友可师，而尊之以颂，可谓备极称扬、不遗余力矣。在原当日，见国事不可为，而又有宗国无可去之义，故把橘之不能逾淮做个题目，不觉滔滔汩汩，写过又写。其上段言其履常本领，下段言其处变节概，皆是自己意中之事。……看来两段中句句是颂橘，句句不是颂橘。但是原与橘，分不得是一是二，彼此互映，有镜花水月之妙。

——林云铭《楚辞灯》

体物之工，后人有未及前人者。即如咏橘诗亦多矣。《橘颂》以十六字括之曰：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只四语，而枝叶蒂干花实形状彩色并出，后人从何处著笔耶？

——洪亮吉《北江诗话》

余细玩其词，虽不能定其作于何时，其曰“受命不迁”，是言禀受天赋之命，非被放之命也；其曰“嗟尔幼志”、“年岁虽少”，明明自道，盖早年童冠时作也。

——陈本礼《屈辞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