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篇 天鹅仙子与癞蛤蟆

很久以前，在通甸坝子还是一片大海的时候，在每年的农历正月十五这一天，经常会有一群仙女来这里洗浴​‍‌‍​‍‌‍‌‍​‍​‍‌‍​‍‌‍​‍​‍‌‍​‍‌​‍​‍​‍‌‍​‍​‍​‍‌‍‌‍‌‍‌‍​‍‌‍​‍​​‍​‍​‍​‍​‍​‍​‍‌‍​‍‌‍​‍‌‍‌‍‌‍​。每次，她们都是在黎明之前到达这里，然后化身为一群美丽的白天鹅​‍‌‍​‍‌‍‌‍​‍​‍‌‍​‍‌‍​‍​‍‌‍​‍‌​‍​‍​‍‌‍​‍​‍​‍‌‍‌‍‌‍‌‍​‍‌‍​‍​​‍​‍​‍​‍​‍​‍​‍‌‍​‍‌‍​‍‌‍‌‍‌‍​。她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在湖中嬉戏玩耍，一直到晚霞出现的时候才会离开​‍‌‍​‍‌‍‌‍​‍​‍‌‍​‍‌‍​‍​‍‌‍​‍‌​‍​‍​‍‌‍​‍​‍​‍‌‍‌‍‌‍‌‍​‍‌‍​‍​​‍​‍​‍​‍​‍​‍​‍‌‍​‍‌‍​‍‌‍‌‍‌‍​。

当时，白族的先祖居住在湖泊周围。他们世世代代都是靠放牧为生，却很少有人知道湖里的天鹅就是仙女。

正月十五那天，阿琰的牛丢失了，他便来湖边寻找。突然，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一阵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村里的女子在那儿玩耍呢。可是，阿琰却没看到一个人，只看到一些可爱的天鹅在湖面上悠闲地游来游去。

看到太阳快落山了，阿琰决定离开，可是，他一抬腿，脚下的泥土被踩崩了，阿琰一骨碌滚进了水中。他拼命地挣扎着，可是，最终还是陷进了淤泥里，水渐渐地淹没了他的头。

就在阿琰快要绝望的时候，恍惚中，有很多美丽的女孩从水中冒了出来。当阿琰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记起了自己落水获救的情形，仔细地向四周看了看，可是什么也没有。

回到村里之后，阿琰告诉人们：“我被仙女救了。”但是，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说他疯了。阿琰很生气，于是，每天都把自己的牛赶到湖边，等待着仙子的再一次出现。阿琰相信，自己既没有说谎，也不是做梦，他不停地寻找着白天鹅。

有一天，阿琰又一次来到湖边，突然，又听到了那阵熟悉的声音。他朝湖中望去，看到一群白色的天鹅正在湖中央嬉戏呢。阿琰激动极了，他挥动着自己的双手，纵情呼喊着。天鹅被这突然发出的呼喊吓呆了，笑声消失了。

湖边的农人看到这个情景，哈哈大笑起来，都以为阿琰真的疯了。阿琰喊着，跑着，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这时候，农人们都已经回去吃晚饭了，田野里安静下来。

正在这时，阿琰看见一只天鹅朝他游了过来。当它轻盈地登上湖岸时，站在阿琰面前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姑娘微笑着对阿琰说：“我们是观音菩萨身边的侍女，每年都要来人间盛水。在仙界中，有禁令，是不许与世人见面的。今天之所以出来见你，因为我们都被你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可是，我们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只能和你偷偷见面。”

阿琰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兴奋极了。这时，其他的白天鹅从湖中飞了起来。她们飞到离湖岸很近的地方，要妹妹和她们一起回去。仙女轻柔地对阿琰说：“再见吧！”然后，便轻盈地从身边飞走了。

阿琰知道了仙子的来历，更加高兴了。一回到村里，便跟人们夸口说：“我今天又遇到了仙子……明年正月十五，她们一定还会来。”

很快，又一个正月十五来到了，这一天，阿琰早早地来到了湖边。天快亮的时候，一群白天鹅出现了，静静地落到了湖里。突然，从芦苇丛中射出了很多的箭，一直射向它们。天鹅们被射中了，发出了一阵阵凄惨的哀鸣。

阿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村里的一个少年听了阿琰的奇遇，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什么仙子，所以早就埋伏在湖边的芦苇中，打算猎杀天鹅。阿琰看到，由于自己的无知，泄露了仙女的行踪，给天鹅仙子带来了危险。他心里非常难过，在湖边徘徊了整整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听说，有人看见他在当天跳进湖里淹死了。

说来也怪，那一年，天上一滴雨都没下，发生了严重的饥荒，死了很多人。不久之后，湖水便干涸了。湖水干涸之后，这里便留下了一座孤零零的石山​‍‌‍​‍‌‍‌‍​‍​‍‌‍​‍‌‍​‍​‍‌‍​‍‌​‍​‍​‍‌‍​‍​‍​‍‌‍‌‍‌‍‌‍​‍‌‍​‍​​‍​‍​‍​‍​‍​‍​‍‌‍​‍‌‍​‍‌‍‌‍‌‍​。它跟周围的砂石山完全不一样，于是，人们就说这是阿琰变成的石山，干旱是上天对人的惩罚。后来，人们便把阿琰的死说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这座山叫作蛤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