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篇 杜鹃啼血

远古时代的蜀国，第一个称王的，是蚕丛​‍‌‍​‍‌‍‌‍​‍​‍‌‍​‍‌‍​‍​‍‌‍​‍‌​‍​‍​‍‌‍​‍​‍​‍‌‍‌‍‌‍‌‍​‍‌‍​‍​​‍​‍​‍​‍​‍​‍​‍‌‍​‍‌‍​‍‌‍‌‍‌‍​。他将养蚕的技术教给了当地的老百姓，在蚕丛的带动下，蜀国的养蚕业逐渐发达起来​‍‌‍​‍‌‍‌‍​‍​‍‌‍​‍‌‍​‍​‍‌‍​‍‌​‍​‍​‍‌‍​‍​‍​‍‌‍‌‍‌‍‌‍​‍‌‍​‍​​‍​‍​‍​‍​‍​‍​‍‌‍​‍‌‍​‍‌‍‌‍‌‍​。据说，蚕丛这一族人，眼睛生得很特别，是向上直竖的​‍‌‍​‍‌‍‌‍​‍​‍‌‍​‍‌‍​‍​‍‌‍​‍‌​‍​‍​‍‌‍​‍​‍​‍‌‍‌‍‌‍‌‍​‍‌‍​‍​​‍​‍​‍​‍​‍​‍​‍‌‍​‍‌‍​‍‌‍‌‍‌‍​。他死后，由柏灌当王，然后由鱼凫当王。在鱼凫的领导下，蜀国百姓的生活不断得到改善。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不知过了多少年，忽然有一个青年男子，叫杜宇的，从天上降了下来，成了蜀国的国王，号望帝。望帝是个人人爱戴的好皇帝，他不仅爱百姓，也爱生产，教导老百姓怎样种植庄稼，叮嘱人民要遵循农时，搞好生产，还经常带领蜀国人开垦荒地，种植五谷。经过多年的努力之后，蜀国的人民便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

有一年，在湖北的荆州地方，有一个井里的大鳖成了精灵，幻成了人形。可是，他刚从井里来到人间，便无缘无故地死了。奇怪的是，那死尸在哪里，哪里的河水就会向西流。于是，鳖精的尸体就随着西流水，从荆水沿着长江直往上浮，浮过了三峡，浮过了巴泸，最后到了岷江。

当鳖精浮到岷山山下的时候，突然之间活了过来。他跑去朝拜望帝，说：“我叫‘鳖灵’。”当时，望帝正为某些事情犯愁。鳖灵便问：“您为什么这样惆怅？发生了什么事？”望帝见到鳖灵，非常喜欢他的聪明和诚恳，便将其中的缘由告诉了他。

原来，在蜀人烧山开荒的时候，赶走了一大群龙蛇鬼怪，他们不想离开这天府之国的宝地，更不情愿看到蜀人把自己的家园建成乐园。于是，便施展了妖术，把现在川西原来一带的大石头都运到了夔峡、巫峡一带的山谷里，堆成了崇山峻岭，砌成了龙穴鬼窝，天天在那里兴风作浪，将万流归海的大水挡住了。

结果，水流越来越大，水位越来越高，老百姓的房屋被冲毁了，地里的作物被荒废了，甚至很多生命都被埋葬在无情的洪水里。而大片的梯田和平地，人们生活的地方则变成了又黑暗又污秽的海底……

望帝茶不思、饭不想，心中感到非常难受，他说：“这种情景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是谁也没有办法。”鳖灵听完之后，便对望帝说：“我可以治水，也不怕什么龙蛇鬼怪，我相信，凭着我们的才智一定能战胜邪恶。”望帝非常高兴，便拜他为丞相，让他去巫山除鬼怪。

鳖灵领了圣旨，便带着一些有本领的兵马和工匠，沿着河流来到巫山。他们与龙蛇拼打了六天六夜，才把那些凶狠可恶的龙蛇捉住，关在了滟滪堆下的水牢里。接着，他又带领人们和鬼怪拼斗了九天九夜，终于捉住了那些狡猾的鬼怪。

然后，鳖灵想尽一切办法，带领大家把巫山一带的乱石高山，凿成了夔峡、巫峡、西陵峡等弯曲峡谷，最终将汇积在蜀国的洪水引向了东海。从那以后，蜀国又变成了天府之国，人民幸福安康，物产丰富充足。

望帝非常爱惜人才，他见鳖灵为人民立了如此大的功劳，便打算将王位让给鳖灵。然后，他选了一个好日子，举行了隆重的仪式，自己则隐居到西山去了。

鳖灵便是后来的“丛帝”。鳖灵做了国王之后，带领着蜀人兴修水利，开垦田地，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百姓过上了快乐的生活。可是，慢慢地，丛帝便有点儿骄傲起来。他独断专行，既不听臣民的意见，也不体恤老百姓的生活，人们担心起来。

望帝老王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着急。他食不好，寝不安，在房里踱来踱去，想着劝导丛帝的办法。最后，他决定亲自走一趟，进宫去劝导丛帝。于是，第二天早晨他便动身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老百姓知道了，大家都期望丛帝能够悔过反省，便一大群一大群地跟在望帝老王的后面，进宫请愿。

丛帝远远地看见这种气势，心里起了疑惑，认为是老王要向他收回王位，带着老百姓来推翻他的。丛帝心中慌了，便急忙下令紧闭城门，不让老王和那些老百姓进城。望帝老王进不了城，他靠着城门痛哭了一阵，最后只好无奈地回西山了。

可是，望帝老王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丛帝清醒过来，治理好天下。他想呀想呀，最后觉得只有变成一只鸟儿，才能飞进城门。于是，他便将自己化成了一只杜鹃鸟。

那杜鹃扑打着双翅飞呀飞，从西山飞进了城里，又飞进了高高宫墙的里面，飞到了皇帝御花园的楠树上，高声叫着：“民贵呀！民贵呀！”

丛帝原本就是个清明的皇帝，听了杜鹃的劝告，明白了老王的善意。从那以后更加体恤民情，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好皇帝。

可是，这时候，望帝已经变成了杜鹃鸟，他无法再变回原形了。而且，望帝下定决心要劝诫以后的君王要爱民。但是，以后的帝王没有几个听他的话，所以，他苦苦地叫着，叫出了血，最后把嘴巴都染红了​‍‌‍​‍‌‍‌‍​‍​‍‌‍​‍‌‍​‍​‍‌‍​‍‌​‍​‍​‍‌‍​‍​‍​‍‌‍‌‍‌‍‌‍​‍‌‍​‍​​‍​‍​‍​‍​‍​‍​‍‌‍​‍‌‍​‍‌‍‌‍‌‍​。

望帝死后，灵魂化成了杜鹃。看到杜鹃这样努力不息，后代的人们都非常感动，所以，在四川人中间，便流传下不打杜鹃的规矩，以示敬意。

望帝生前爱护人民，死了之后，仍然惦念着百姓的生活，每到清明、谷雨、立夏、小满时节，他就会飞到田间一声声地鸣叫。人们一听见这种声音，就会说：“这是我们的望帝杜宇啊！”于是，相互提醒：“是时候了，快播种吧。”因此，人们又把杜鹃叫作知更鸟、催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