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6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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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诗歌的意外,诗歌对于我是成全

我是诗歌的意外,诗歌对于我是成全作者简介:康承佳,青年诗人,曾获全国大学生樱花诗歌邀请赛特等奖、全球华语大学生短诗大赛“年度诗人”、青春文学“最佳青春诗歌奖”等奖项,曾参加中国星星第十一届大学生诗歌夏令营​‍‌‍​‍‌‍‌‍​‍​‍‌‍​‍‌‍​‍​‍‌‍​‍‌​‍​‍​‍‌‍​‍​‍​‍‌‍‌‍‌‍‌‍​‍‌‍​‍​​‍​‍​‍​‍​‍​‍​‍‌‍​‍...

我是诗歌的意外,诗歌对于我是成全

作者简介:康承佳,青年诗人,曾获全国大学生樱花诗歌邀请赛特等奖、全球华语大学生短诗大赛“年度诗人”、青春文学“最佳青春诗歌奖”等奖项,曾参加中国星星第十一届大学生诗歌夏令营​‍‌‍​‍‌‍‌‍​‍​‍‌‍​‍‌‍​‍​‍‌‍​‍‌​‍​‍​‍‌‍​‍​‍​‍‌‍‌‍‌‍‌‍​‍‌‍​‍​​‍​‍​‍​‍​‍​‍​‍‌‍​‍‌‍​‍‌‍‌‍‌‍​。电子邮箱:15580024358@163.com​‍‌‍​‍‌‍‌‍​‍​‍‌‍​‍‌‍​‍​‍‌‍​‍‌​‍​‍​‍‌‍​‍​‍​‍‌‍‌‍‌‍‌‍​‍‌‍​‍​​‍​‍​‍​‍​‍​‍​‍‌‍​‍‌‍​‍‌‍‌‍‌‍​。

康承佳

摘 要:在此次创作谈中,青年诗人康承佳介绍了自己的诗歌创作经历和诗观​‍‌‍​‍‌‍‌‍​‍​‍‌‍​‍‌‍​‍​‍‌‍​‍‌​‍​‍​‍‌‍​‍​‍​‍‌‍‌‍‌‍‌‍​‍‌‍​‍​​‍​‍​‍​‍​‍​‍​‍‌‍​‍‌‍​‍‌‍‌‍‌‍​。她认为通过诗歌写作,她得以走向“精神上的饱满成年”。她讲述了童年的乡村生活和青年时期辗转的城市生活对自己诗歌写作的影响。她强调诗歌写作与“生活”之间的联系,将自己的诗歌视为“对生活的浓缩”,相信诗歌写作对于日常生活的介入性。她以“跨界”的方式和“漫无目的”的姿态保持着对诗歌的热爱。

关键词:康承佳;诗歌;乡村;城市;生活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7343(2023)02-0005-05

与其说谈一谈我在诗歌创作上的感受,倒不如说诗歌本身就是我最真实、最肌理的感受——是我向生活伸出去的手,是神秘力量在我灵魂高处的触摸。

诗歌是我和我的生活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我是诗歌的一部分。就像纪伯伦在《先知》中所呈现的那样,不要说“上帝在我心中”,要说“我在上帝的心中”。这样说的意思就是,我可能终其一生都会和诗歌打交道,至少目前的我这样认为。

一、藉由诗歌,我走向精神上的饱满成年

能够借着一个机会对自己的创作经历做一次梳理,这是一件幸运而幸福的事,因为作为一个“社会人”,诗歌旁从生活,更以一种业余爱好的形式存在,很难有真正严肃的时刻自我总结。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以回忆的形式对诗歌写作进行归纳提炼,能够为未来的创作提供指导。和过去相比若有进步,则送自己一点肯定,如果没有,则给自己敲一敲警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项“稳赚不赔”的工作。回忆、总结,二次创作,也是现场收获。

总的来说,我的诗歌启蒙是有目的、但无意识的,描述起来并不足以够构成一个具有文学意义上传奇色彩的开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我不应该算是一个诗人,而是一个写诗的人,更自恋一点,一个渴望拥有诗意生活的人。

有据可查的前提下,我的写作开始于小学,有时候总能鬼使神差地拼凑出几个漂亮句子,请注意我这里说的是“拼凑”,言外之意是它并不太符合我们小学所学的正常书写范式,我姑且将其美化为“诗意”。写这些神来之笔的动机也很生动,为了得到表扬,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我必须坦诚,虚荣心也是一种创造力,我并不排斥。不妨假设一下,如果我写诗以来真的是无人问津,那我能否写到今天?当然假设没有意义,但是这个问题值得审视。从我个人而言,我愿意坦然面对这份虚荣心。适当地自恋,也是一份自信与可爱。

我真正有目的地写诗,是在高中时代。当时我暗恋高中语文老师,迷恋他的学识与情怀,模仿他的行为,进而开始写诗,从精神上向他靠近。写诗能够以这样的方式从少女时代开启,是不是也可以说更接近诗的某种真意:情窦初开,本能表达。若说写诗,自情开始。由此散开直通未来,漫长岁月里诗歌承载了我那如云一般简洁飘浮的闲愁。“可爱的是/多年以后/我还可以借助辣条怀念故乡/怀念童年”,好在有诗为证,我才有机会对自己的懵懂之年做出确切评断。一个身处现场的人,尤其是整个青少年时代,我们是无法判断自己的,透过诗歌我似乎找到了一条人生的返程小径,在诗歌里和从前的自己见面,并给予安慰。

所以这样看来,写诗于我本身已经是获益了,心灵上失去的某些部分统统从诗歌里拿回来。学生时代的我始终是一种不好不坏的存在,从成绩到个性都是如此,“普通人”才是最普遍的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真相。如果说我哪个地方显得和“普通人”又有些不一样,那就是我很早便能觉察到自己被忽略的处境,当然也可以说我很早就有被关心被爱的渴望,从而滋生出羞涩、自卑、懦弱种种情绪,包括当时并不能清晰认知的孤独感。这些东西是当时的我无法处理的,于是它们层层沉淀,成了我内心深处的生命体验,“很少有人关注到它/就这样/它在楼下任性地/悠悠地绿着/送走了春夏/送走了车流/送走了三楼癌症晚期的老人”,因此,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青春明媚的感伤,正是我后来写作诗歌的底色?但转念一想,和我有着相同觉察的人并不少见,大多数的“普通人”或许都能体验。又或者,青春期的本质就是怅然若失的吧。如果把我的感受交给其他人,他们会不会也能接住,进而写出很好的诗歌?那个诗歌的黄金时代,不就是几乎人人都写诗吗?我目前无法确切回答这个问题,但思考这个问题很有趣。这似乎是在去掉诗意的某种神秘性,去掉了所谓的“天赋”。我倾向于认为这其中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像我们的人生处处充满错误与意外。

从我的个人经历来看,但凡在某个环节上出现意外,我大概率是会与诗歌无缘的。我目前对我写诗这件事最好的总结是,我和诗歌是一场撞见,诗歌对我是一种成全。通过写诗,我那些曾经被忽略的部分一笔一笔填了起来,通过写诗,我走向精神上的饱满成年。

二、诗意是一场意外、一场撞见

我写诗是后天的安排,并不是命运的确定,是一系列偶然组合起来的必然性,比如我高中的暗恋情愫,比如学生时代的清浅闲愁。当这些偶然一一展开,我也渐渐在人生的试探之中找到了自己热爱,和文学变得亲近起来。

我追逐诗歌,有点像一场寻亲之旅,寻找我的出身,寻找的过程中理所当然地遇到了很多人,弗罗斯特、特朗斯特罗姆、博尔赫斯,再到海子、张枣、刘年、李元胜。阅读他们的作品,了解他们的生平,渐渐发现自己更热爱的是更真实更有趣的人,甚至超过他们的文字。

如果问我喜欢李白、杜甫,还是苏东坡,我当然选择苏东坡,能吃能喝会玩儿,还有跌宕起伏的一生,多值当!有些人即便是不动笔,一眼望去也是个诗人——如果我对诗人有定义的话。所以在我和诗歌结缘的这条路上,湖南诗人康雪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她贪玩,却又专注;她对很多艺术触类旁通,却又不是纯文科出身。她本身就是一个很有趣的结构,我之所要提到这个名字,还是要回到我对诗歌的理解上,我天然地亲近我能够触碰到的感受,而对那些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抵达的通透持中立态度,即便那也很伟大,但对我来说,似乎不够真实可感,如果我勉强着写下它们,那显然不够真实。真实,始终是我最重要的写作标准,几乎贯穿了我的诗歌​‍‌‍​‍‌‍‌‍​‍​‍‌‍​‍‌‍​‍​‍‌‍​‍‌​‍​‍​‍‌‍​‍​‍​‍‌‍‌‍‌‍‌‍​‍‌‍​‍​​‍​‍​‍​‍​‍​‍​‍‌‍​‍‌‍​‍‌‍‌‍‌‍​。

当然我也同时承认,截至目前我还没有写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很多时候写出来了就直接放置,好像我也不太追求满意。这大概也是不愿意“踮脚”带来的副作用,是写作上的舒适区。未来会不会克服这种“懒惰”,我不确定。写诗需不需要跳出舒适区,我也不确定。因为除了真实这个标准之外,有趣对我同样很重要。

曾经有人问我会不会尝试写长诗,我想我也应该用这种“懒惰”来回答,我也是个贪玩儿的人,喜欢快速截取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反应,喜欢快速保存自己的感应。更本质一点看,诗意是一场意外、一场撞见,那么势必很考验我捕捉它的时机。我的个人观点是写诗是高度浓缩的写作,所以我认为写长诗会导致诗意走向消解,至少在我目前的写作当中是。即便是在东西方的诗歌传统中,都有史诗存在,那是因为它们有雄厚的材料足以承载,但这很显然不适合现在,更不适合我。

我坦诚自己写作上的局限性,时间维度还不足以跳过自身的人生长度,甚至于连我有效的人事见闻都没用尽,我的作品中放了时代,但并不宏观,也不厚重。我本想用我是一个人“女诗人”来合理化我在诗歌上的抒情化,但我显然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因为我并不乐意以性别来区分,这很小气。

关于未来,我可能持开放性态度。对我自己的写作流向,也有期待。过往的经历已经证明,只要我的生活还未定性,诗歌写作理应有一望无际的可能。

我对诗歌风格也有自己的理解,风格既是开始,也是终结,是一种写作规律的成型,同时也是对另一种写作规律的囚禁。

很多写诗的人,先是养成一种习惯,继而戒掉这种习惯,如此往复,自己为自己设置障碍,自己为自己塑造成就感,这很有趣,像一种游戏。目前的我,还没有入这个局,也可以说还没有入局的资格。

三、土地、山川与体验

回顾我的诗歌写作,很难分析我的风格走向,正如前文所说——因为我还没有养成,于是我想到了另一种梳理的角度,非要总结我的诗歌写作的话,无论是题材还是精神内核都绕不开三个地方:重庆、长沙、武汉。那就像写游记一样展开吧,以地方为线索来总结我在诗歌上的变化与成长,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并且也确实能够从我的诗歌中发现与地方相吻合的特点,这也证实了我的诗歌写作可能更偏向生命体验。我所经历过的这些地方,都成为了我写作上的供养。更诗意的说法是,它们成为我的诗歌的一部分,成为我的一部分。

重庆是我的故乡,但它并不构成我在诗歌写作上的真正起点,而是穿过书本与岁月,内心沉淀、思想发育过后的一次回望。我能够比较客观地看待故乡,一方面我是个站在泥土上长大的孩子,许多美好的童年记忆——尤其是与大自然的亲近,以及成年过后的乡愁,都是重庆带给我的。所以,从我的写作意向、灵感素材上来看,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滑向重庆。“听过最干净的鸟叫还是在乡下/在幼年/在一些无所事事的年纪/那时候/鸟叫是有颜色的/春天嫩黄/夏天橙红/一到家秋天/便是深入高处的蓝”——从这一点上看,拥有重庆是幸福的,这种描述也非常符合重庆带给外人的“山城”的印象。

我有时候也会想,一个没有乡村生活的童年带给写作的是什么,城市语境在诗歌的题材贡献上又是什么?但拥有散发着泥土气息的童年并不能有恃无恐,因为如果仅有美化过后的乡愁,对于诗歌来说仅有抒情显然不够,除了用心感受我也开始思考这片土地,绕不开的依旧是贫瘠、蛮荒、偏远、落后这些会伤害乡愁的字词。思考这些问题并形成文字是一件创造性的工作,当怀旧式的乡愁与露骨的现实互相对照之时,诗歌就在这一张力中天然形成。由此可见,我对重庆的描写,就像喝酒,表面有些辣口,但是饮下之后确有酒底的无穷回味,姑且就把它当成我对故乡现状的一种安慰。

对待现实,我的底色是乐观的,不论是从时代洪流来说,还是私人情感,故乡都是值得期待的。回忆与憧憬,也会在某几个时刻汇拢让我难以辨认,我就在这些时刻写下它们,不卑不亢。

四、关于长沙,我的第二故乡

如果说重庆选择了我,那么则是我选择了长沙。长沙是我的第二故乡,是我的主动寻找。打个比方,李子树是被寄予的,玫瑰是寻找的;祖母也是被寄予的,恋人是寻找的。长沙,可以算是我写诗的开始,源自重庆泥土之上的种种经历、情绪,被我以躯体搬运到长沙之后,开始在这里得到处理。如果说重庆介入我的诗歌是以某种托底的意境,那么长沙则是更为具体的人、更为具体的指引。说实话,我的诗歌中关于长沙非常具体的描述可能并不太多,它已经作为一种更深刻的影响,带我走上了诗歌写作的道路,保持思考保持热爱。我也非常愿意承认,长沙构成了我文化意义上的乡愁,构成了我的第二故乡。我非常确定这种情感、价值认同,因为我有幸在这里遇到了我的启蒙恩师们,当然,他们教给我的不只是文学专业上的东西,更不是诗歌写作的直接建议,他们采用了一种比诗歌更大的东西——把诗歌包含在其中的方式启发了我。他们把这些教给我,也不是用讲课的方式,而是茶余饭后的散步,在落日与落叶的共同见证之下。我也没有做过多少笔记,而是直接记在心里。

写诗并不是最难的,难得的是在生活中保持诗心,像诗一样活着。毫不谦虚地说,如果我承认我会写点诗歌的话,我应该是先理解了诗意,而后学会了表达,而带我打通现实与更远的东西之间的关节的,正是我的老师们。他们曾对我说:“愿你是其所是,野蛮生长,如果可以的话,立己立人。”他们还说:“我并不希望你们成才,做人就好。”他们站在诗歌以外的地方,引导我如何做人以及如何生活,而我正是在与他们的相处过程中渐渐明白了他们所站的位置——这个位置恰恰可以让我观察到诗意。何为诗意,拉开距离但不离开;远远地观察,却足以看清。适当地疏离,可以理性旁观,也不至于脱离情绪。写是剩下的事,就是找到那些合适的字词,我自己知道满不满意,就像我明白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令。如果说是因为长沙,因为我的老师们,我找到了接近诗歌的方法,那么接下来我开始在生活中应用它,验证它,精进它​‍‌‍​‍‌‍‌‍​‍​‍‌‍​‍‌‍​‍​‍‌‍​‍‌​‍​‍​‍‌‍​‍​‍​‍‌‍‌‍‌‍‌‍​‍‌‍​‍​​‍​‍​‍​‍​‍​‍​‍‌‍​‍‌‍​‍‌‍‌‍‌‍​。

五、精简一座城市,就是诗歌

我是被推着来到了武汉,学业选择也好,人生走向也好,我都觉得是被赶着的。“从重庆搬至长沙/后来又到武汉/从武汉的洪山区搬到蔡甸区/辗转至江岸/后来又去了汉阳/我也不知疲惫地来回搬运自己/像搬运一件货物/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碰撞和磨损/幸运的是/日光和月光尾随而至/交替来到我的客厅/抱住沙发/桌子/水杯/也抱住了我。”所以从这一层来看,诗歌是保护我的,它给了我看待世界的新角度——保持一定距离的旁观。所以,当我来到武汉,这个华中的庞大城市,我并不是像部分书写的人一样本能地排斥,我能理解,也能参与。

武汉这座城市在我的人生路上特不特殊,我无法确定,又或者所有的大城市都是一种本质,是江城文化,是娱乐文化。它带来的好处是我也可以在繁忙生活的间隙里轻松地参与其中,参与的时候未曾抱有目的,只有当我退回到写作者的姿态,我才冷静下来观察。

都说大武汉,这个“大”字非常贴切,周末一不小心做点啥都要跨过那条具有标志意义的长江,“大”带来的张力也很强,所以再回到年轻化和娱乐化上,因为大它仍然可以有很丰富的承载,这是对我的诗歌写作提出的新挑战,如何高度概括这个大城市。精简一座大城市、一种大城市的生活,就是诗歌。

如果说我从长沙那里习得了获取诗歌的角度,那么武汉给了我去实践诗歌的途径。“理解一座城市的情绪/大多是在夏天。”武汉,就这样被陆陆续续写下来。我想强调的是,这样的说法也仅仅是作为一种事后的总结,并不是在写诗的过程中刻意为之。前面我已经承认,我的诗歌更侧重于自我体验。我观察、感受,继而记录。直到现在煞有介事地去总结,这也是好的,它是对自己的一次检查,肯定我也鞭策我。

我的下一场生活在哪里,我的诗歌就会在哪里吧?在这三座城市之外,我也有新的期待。

六、诗歌是一种生活,更是一种信任

综上所述,我的诗歌是对生活的浓缩,我也相信诗歌可以融入日常之中。我相信未来,对生活乐观,所以我从容地认为诗歌对我永远存在——诗歌,就是我生活的局部。

写诗对我来说,应该是一生的事吧。尽管在我现在这个年纪,开口就说“一生”显得有些许草率,那就当这是一种态度。无论是个人还是写作上,我都尚未完全成熟起来,阅历见识包括专业素养都还有功课要补,这一点我准备提前原谅自己,因为就目前而言诗歌对我来说更是一种状态,一种真实的爱好。

写诗是我永远放不下的包袱,还是永远在打包的行李?两个角度都成立。我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写诗的张力变成了压力,只会导致我距离诗歌越来越远。我最近也思考过“爱好职业化”这个问题,一个残酷的现实是诗歌很难,当然这个并不是没有走上职业化道路的决定因素。

了解我在生活当中的性格以及我写诗的方式的话,就会明白我反复强调好玩、有趣的用意,借用现代一个比较时髦的词“跨界”来形容,写诗就是我跨界的方式,在我和生活之间,在情怀和职业之间,以非职业的姿态相处,无论进退都有游刃有余,尽管这看起来有些投机。但这是不是一种更负责的态度,为了对诗歌更长久的热爱?每写一首诗,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是为自己所写。职业或者不职业,不应该只是一个选择题,可以不必做选择。又回到了诗意之初,一场意外、一次撞见。写诗不是我计划好的事,我也不会为了写诗去做计划,我将漫无目的地继续收集意外,记录表达每一个真实的瞬间。

目前诗歌的处境并不乐观,未来很久可能也不会有太大好转,尤其是这个去中心化的时代。与其去埋怨这个时代,吐槽它的速朽,惧惮它的泥沙俱下,我们也可认为这个时代无比精彩,千百种职业千百种生活在繁华的街市和隐秘的大街小巷展开,放在以前的朝代,光是收集这些都要消耗掉我们一生的时光。因为它过于复杂,太多变化,所以转化为诗歌的时候更有挑战,这应该是时代的新课题吧。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勇气、有能力处理它们,但我确实有些兴奋,因为暗流涌动之中潜藏无限可能。即便是最终可能铩羽而归,我依旧很自信,即便诗歌最终被个性解构,我也会换个角度理解:我们不过是不立文字,诗歌变成了我们的行为艺术。

诗歌是一种生活,更是一种信任。

毕竟,有些人一眼看上去,就是诗人。

I Am an Accident to Poetry,Poetry to Me is a Kind of Fulfillment

Kang Chengjia

Abstract: In the creation talk,young poet Kang Chengjia introduces her experience in poetrycreation and poetic views. She believes that writing poetry hasenabled her to reach “full spiritual adulthood”. She describes the influence of countrylife in childhood andcity life in several places in youth on herpoetry writing. She emphasizesthe connection between poetry writing and “life”, regards her poetry as “enrichment oflife”, and believes in the intervention ofpoetry writing for daily life. She maintains her love of poetrywith a “crossover” approach and a “scattershot”attitude.

Key words: Kang Chengjia;Poetry; Country; City; Life.

责任编辑:荣光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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