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0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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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去了吕梁山区采访

一个人去了吕梁山区采访文□海格一下车我就傻了眼。当初没问清楚,以为丁家沟就在车站旁边。这时一看,路旁除了大山和一块块不大的农田,什么都没有。天已经擦黑,我不禁冒出一头冷汗。这时,有个老农推着装满东西的自行车过来。问他,他说自己正要往丁家沟姐夫家去,我可以跟他一道走。这时除了高兴,我已经想不到他要是人贩子怎么办,就跟着他走了。...

一个人去了吕梁山区采访

文□海格

一下车我就傻了眼。当初没问清楚,以为丁家沟就在车站旁边。这时一看,路旁除了大山和一块块不大的农田,什么都没有。天已经擦黑,我不禁冒出一头冷汗。这时,有个老农推着装满东西的自行车过来。问他,他说自己正要往丁家沟姐夫家去,我可以跟他一道走。这时除了高兴,我已经想不到他要是人贩子怎么办,就跟着他走了。

长这么大,的构思,材料取得差不多了,就和这几天帮忙的村民道别,独自上路回城。

早晨出发,走在山沟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这时才有心情看看周围的景致,的确很美。连绵不断的大山,青色中间夹杂些黄色、红色,已经是秋天了。空气是爽人的,甚至是甜丝丝的,下过雨的土路有点湿,但并不泥泞。这时,我心中忽然感觉很寂寞,自己虽然喜欢宁静,但真要住在这大山里,还是受不了孤独。

我在路边还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神龛,供的是龙王,看来此地缺水。我给这个小神龛拍了照,后来用到了文章里。文章起名叫《清水不断吕梁行》,那是把教育比喻成清水不断了。

来到车站我才发现,车站旁边就是当地政府大院,一个大铁门加几个窑洞。因为初次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看见。我这才觉得,由于这个过失,我的本来应该是官方的采访弄成了民间调查。要是当初找到他们,他们会给我安排食宿,派人、派车安排我采访,何至于如此苍苍惶惶。鉴于我的采访已经结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拜访一下相关的官员?我的本性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为了怕写稿缺少官方数字,还是决定去采访他们。接待我的是什么官已经忘了,印象里是个精明的领导,说了一堆数字和材料,但最后在我的文章里都没有提到。他们盛情挽留我住了一夜,除了宴请了我一顿午饭,我还吃到了他们的机关饭,山西的面条。山西的面的确好吃,很筋道,又有红红的辣椒糊,拌起来很香。他们那里的小碗比北京的大碗还大、还深,吃得可谓淋漓尽致。

第二天,我乘长途汽车回到太原。这时天气陡然转凉,我只穿了单薄的衣褂,心情更感凄凉。沿着笔直的迎泽大街走了一个来回,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找了同学的战友,不巧他住院了。我买了东西到医院看他,那战友说:“要没住院,我陪你去五台山玩。不过,现在天冷了,你也别去了,山上更冷。”和他挥手告别,我决定去晋祠看看。坐长途车去了,好在不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只是一个人到哪儿玩都显冷清。我把晋祠走遍,印象最深的却是著名画家董寿平纪念馆里,日本人送他的一对玩偶老夫妻。他们穿着华丽的和服在庭院中扫落叶,造型生动,意境悠远。十年后,单位组织去山西玩,正好又在深秋来到晋祠,竟是什么都没有变。我又特地去看了那对玩偶,他们却不像十年前那么光鲜,显得有些陈旧了。我高兴终于还是看出了点变化。

回到报社一个星期了,还有一路采访民办教师的记者没回来。那路采访也是一个人,三十多岁胡子拉碴戴着厚眼镜的长剑。他因为是个单身,大概很喜欢单独出去漂的感觉,连走了好几个省,在秦岭和湖北一带游窜。一天,报社接到一个电话,问我们这是不是报社,长剑是不是我们的记者。领导回答是,问怎么了。对方说长剑正在这采访,我们怀疑他的身份,打电话核实一下。放下电话,报社里的人哄然大笑,纷纷说,就说不是,看他们怎么对付他。虽然是玩笑,我却对这个同行无限同情。

这次采访过去十多年了,现在想起来还是独行的凄苦感觉。

独立生活,独立工作,对人的磨炼往往能事半功倍。独立完成后收获的经验乃至成就感,都是记忆深刻的。所以,不要轻易拒绝需要独立完成的任务,哪怕是第一次任务。


读来真觉亲切,相同或者相似的经历和感受让我们体会到作者的不易,刚毕业的女孩子独自进入老山区采访,其中的复杂感受,足以让我们回想起自己刚工作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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