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巴黎（外一章）》文章原文与赏析

夜巴黎（外一章）

塞纳河彻底沉落，笔直或弯曲宽阔或狭窄都不见了​‍‌‍​‍‌‍‌‍​‍​‍‌‍​‍‌‍​‍​‍‌‍​‍‌​‍​‍​‍‌‍​‍​‍​‍‌‍‌‍‌‍‌‍​‍‌‍​‍​​‍​‍​‍​‍​‍​‍​‍‌‍​‍‌‍​‍‌‍‌‍‌‍​。三两点灯火有些倾斜​‍‌‍​‍‌‍‌‍​‍​‍‌‍​‍‌‍​‍​‍‌‍​‍‌​‍​‍​‍‌‍​‍​‍​‍‌‍‌‍‌‍‌‍​‍‌‍​‍​​‍​‍​‍​‍​‍​‍​‍‌‍​‍‌‍​‍‌‍‌‍‌‍​。幽暗里继续搬运时间，需要坚定沉着的心态​‍‌‍​‍‌‍‌‍​‍​‍‌‍​‍‌‍​‍​‍‌‍​‍‌​‍​‍​‍‌‍​‍​‍​‍‌‍‌‍‌‍‌‍​‍‌‍​‍​​‍​‍​‍​‍​‍​‍​‍‌‍​‍‌‍​‍‌‍‌‍‌‍​。桥梁和宫殿，古老和新鲜，顺畅和凝滞突起的关隘，都曾被清点。那里的节律显而易见。河边碎小的砖块，连着巴黎所有的街面。仿佛撞击之后的思绪，光滑而细密，碎亮而深刻。

方尖碑、凯旋门是香榭丽舍大街的两座里程碑，它们主持的长度被流淌的灯火纂改了。道路是笔直的，松弛被起伏缩写了。大街两侧沙土奠定的性质，没有被出卖。它们一片片地在小树林里安享泥土的本色。叶片减弱的光线洒下来，沙沙的响声从脚底泄露了。不过里程碑从白天的认定里被略去，强劲的光明挽救不了这些。红里泛起的绿，非常抢眼。分辨了好一会我才搞清，那是白天难得见到的出租车。车顶的绿灯，在把巴黎运向古远宁静的境界。

卢浮宫的侧面，长廊里的商家突出各自的招牌。黄皮鞋黑皮鞋，照亮了沉睡的大街。硬度和柔软，正从不同的道路和期待里归纳明天。我看到那里的褶皱也饱含着深意和韵味。大小手表被定格在台展，它们精致耀眼充满时间。分在时里保持着刻度和脸面，秒在分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和作为。咖啡馆的吧台前永远在排队。刀子，叉子，玻璃杯的脆响，就像灯火穿透了角落里的等待。影子沿着一些边缘，让栗色的桌面暗淡了一小块。

（选自2015 年1 月16 日《中国建设报》）

少女峰

腰身瘪下了，仿佛有个急刹车。周边的颜色碎了，头顶的白雪有点东倾西斜。云端里的大块头，是阿尔卑斯山的节律，沉重憨厚高亢铿锵。天空任其绵延。

回头一望，一团白雾架在品字形的山峰之间。蓬松的样子非常惹眼，靠不住的东西稳实了，击碎的余韵堆积起来。是上下高低的差势完成的一个意外吗？周围的群山都不参与，仿佛和云雾从不掺乎从不拖泥带水。海拔近三千米的石峰，自有它的状态。

青草浓酣的醉意活跃在山底，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掀动绿的大海。车窗外面不断地出现欧式木屋，一个转弯，更壮观的画面出现了。无数的木屋压在绿地的上面，像是一把撒下的色块。低沉的寂静在漫延，滑去了皱褶和韵律，留住的是春天。塔松，齿轨，山路，冰雪，多少层次叠加融合。车窗里的小别墅，已被山高缩小好多倍，但是富含的品质，却在距离里金子一般沉淀。一片坡地，足以让它们安静下来，就像闲散的牛羊，它们亲吻着青草和泥土，那里的气息，褐色的大屋檐遮盖不住。典型的欧洲味道，在大地弥漫。

（选自2015 年3 月26 日《郑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