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0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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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河流》文章原文与赏析

梦中的河流“西陵峡上滩连滩,崖对崖来山连山;青滩泄滩不算滩,最怕是崆岭鬼门关;船过西陵我人心寒,一声的号子过了青滩;一声号子我一身汗,一声号子一身胆……”这是我多年前游走在西陵峡听到的船工号子​‍‌‍​‍‌‍‌‍​‍​‍‌‍​‍‌‍​‍​‍‌‍​‍‌​‍​‍​‍‌‍​‍​‍​‍‌‍‌‍‌‍‌‍​‍‌‍​‍​​‍​‍​‍​‍​‍​‍​‍‌‍​‍‌‍​‍‌‍...

梦中的河流

“西陵峡上滩连滩,崖对崖来山连山;青滩泄滩不算滩,最怕是崆岭鬼门关;船过西陵我人心寒,一声的号子过了青滩;一声号子我一身汗,一声号子一身胆……”这是我多年前游走在西陵峡听到的船工号子​‍‌‍​‍‌‍‌‍​‍​‍‌‍​‍‌‍​‍​‍‌‍​‍‌​‍​‍​‍‌‍​‍​‍​‍‌‍‌‍‌‍‌‍​‍‌‍​‍​​‍​‍​‍​‍​‍​‍​‍‌‍​‍‌‍​‍‌‍‌‍‌‍​。

山有情,河有魂​‍‌‍​‍‌‍‌‍​‍​‍‌‍​‍‌‍​‍​‍‌‍​‍‌​‍​‍​‍‌‍​‍​‍​‍‌‍‌‍‌‍‌‍​‍‌‍​‍​​‍​‍​‍​‍​‍​‍​‍‌‍​‍‌‍​‍‌‍‌‍‌‍​。我喜欢这粗犷嘹亮、似吼似唱、凄烈而又勃发的歌声,我喜欢一切关于河流的憧憬与幻想​‍‌‍​‍‌‍‌‍​‍​‍‌‍​‍‌‍​‍​‍‌‍​‍‌​‍​‍​‍‌‍​‍​‍​‍‌‍‌‍‌‍‌‍​‍‌‍​‍​​‍​‍​‍​‍​‍​‍​‍‌‍​‍‌‍​‍‌‍‌‍‌‍​。

梦中的河流是温暖的。落日的余晖铺陈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任惠风轻拂,渔歌唱晚。河流滋润着种族,泽被苍生。“千年繁华梦依稀”。无论是亚马逊河、尼罗河,还是底格里斯河、幼发拉迪河,一部河流史就是一部文明史。河流,一个庞大芜杂的生命体系,一脉脉小溪,一条条支流,一块块湿地,都有着独特的生命符号。物竞天择,逐水而居,远古的月夜,先民们围坐在篝火旁,载歌载舞,感受着自然的力量,身边的河流寂静而温暖,栖息着丰茂繁荣的物类和种群,生生不息。温暖的河流孕育着城市和村庄,孕育着文明的碎片和历史的记忆。

梦中的河流是寒冷的。“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雄奇诡异的河流挟裹着漫天飞舞的冰雪,汹涌着扑向敢于对她不敬的人类和族群,她会肆虐狂乱,扳着面孔。一部河流史就是一部灾难史,你看,额尔齐斯河、印度的恒河,还有我们的黄河、淮河。“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岁月悠悠,历史在古老的磨槽里碾得那样缓慢、沉重,河流在她淤满泥砂的河床上流得那么缓慢、沉重。

梦中的河流是激越的。亿万年前寒武纪地壳缔造了河流的激情和浪漫,山石的抬升、沉降、摩擦、碰撞,分割出供其驰骋的天地,河流奔涌而下,冲决而出。你看,长江时而惊涛裂岸,剑气如虹,时而奔腾跌宕,白浪滔天。她会在地表改道,也会在地下潜行,她会蒸腾而上化为彩霞,也会淋漓而下凝为雨露—大自然鬼斧神工,赋予河流无可比拟的豪情与悲壮。

梦中的河流是凝固的。月光洒满古老的河床,你听不到她静静流淌的声音,如同走进梦的家园,凝固的河流记载着生存、抗争与死亡。河流生生不息,包孕万物,一切归于寂静,烟波浩淼,天水相接。顿河、叶尼塞河、多瑙河、莱茵河……等等,河岸承载着田园牧歌,承载着安土重迁和野居闲趣。身边有数不清多少的秋虫鸣唱,下弦月的月光透过氤氲的水气溢满了河沿。不知道柔软的水为什么会变得坚硬,这样一寸一寸将我们的家园、万年的河床封存?

梦中的河流是神秘的。你听,“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她灵异而诡谲,有龙马浮图,有神龟载书。科罗拉多河、密西西比河,还有我们的长江。

梦中的河流是诗意的。泛舟而下,逆流而上,山光水色,蕴藏着多少迁客骚人的得意与失意,河流成为这些文坛巨擘才情的酵母,在这里撞击、发酵、升华。愤怒出诗人,感动出诗人,震撼与惊叹也出诗人,或沉郁悲壮,或浩荡开阔……河流成就了多少吟诵与欢歌,成就了多少鸿篇巨制,没有人知道。伏尔加河纤夫的悲吟、川江的号子、黄河的船谣,你听——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哎? 几十几道湾上, 几十几只船哎? 几十几只船上, 几十几根竿哎? 几十几个那艄公嗬呦来把船来搬?”

一个积淀着灿烂文明的河流,一个包孕着无限风光的河流,不知道在梦中哪一个更为奇崛? 哪一个更为迷人?

(选自2015 年12 月4 日《中国建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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